這幾天,她知道他那邊一定是出了事,可又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事情。
她好幾次問,他也不說。
邵淇把大衣裹緊,呼了一口新鮮空氣,三步並兩步往病房走。
病床上,男孩子安靜地闔著眼皮,看上去異常疲倦。
原本只是些外傷,但現在被這麼來回折騰幾次,已經有感染的可能。
他身上纏滿繃帶,高燒不斷,打著吊瓶,整整昏睡了兩天兩夜。
邵淇一直坐在床邊,就那麼靜靜地守著他。
深夜,常常能聽見他昏睡中的囈語。
艱澀,痛楚,令人揪心。
她會摸摸他冰冷的小臉,或者輕輕吻他的額頭。
每次她這麼做完,男孩子都會平靜些許,像是從可怖的噩夢回到了甜美夢鄉,繼續沉睡。
偶爾會起來吃飯,喬徹渾身上下都不能動,像是一隻僵硬的木乃伊。
邵淇會溫柔地把飯遞到他嘴邊,耐心地,一口口喂他。
喬徹雖然心裡為張龍的事情著急,但也沒辦法出院,只能靜下心來,享受著她的溫柔。
飯後,她怕他無聊,還會念些新聞給他聽。
他特別喜歡她那個時候的樣子,垂下頭,漆黑的發絲遮住她的臉頰,聲音清脆。
就連索然無味的新聞,都能被她念得十分有趣。
喬徹聽著聽著便入了迷,看得心癢癢的,只想活動一下手臂,把她那縷頭發別到耳後。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了第四天上午。
男孩子到底年輕,身體狀況漸漸好轉,在他的強烈要求下,終於得以出院。
他心裡揣著一肚子事,匆匆叫了輛計程車趕回維納斯山莊。
邵淇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有些懵圈。
一路上,她好幾次都想開口去問。
喬徹很累,靠在她肩上,腹部傷口還在隱隱作痛,疲倦地閉上眼睛。
直到計程車停下,她才知道他是真的住在這裡——
那棟很久之前她見到過,花園裡有古怪雕塑,審美奇特的別墅裡。
她攙著他往裡走。
一走進客廳,空氣裡便湧動著一股幽幽的涼意。
“這是……”
邵淇思維有些跟不上,好奇地打量這裡。
室內的裝修同院落裡差不多,風格詭異,審美獨特,猩紅色的桌布看得人眼花繚亂,天花板上鑲嵌有奇怪鏡面,分割成數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