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咳嗽簡直要把肺咳出來,喬徹粗喘著氣,捂住胸口。
“你怎麼了?”她聲音慌張,轉過頭。
他勉強撐起眼皮,吃力道:“……別走。”
“我……沒事。”
不想讓她這麼難受,他強扯出一個笑,可因為疼卻顯得齜牙咧嘴。
“你別說話了。”她眉宇間全是擔憂,“快躺回去。”
喬徹搖頭,勉強把脖子移了移,轉向她。
“真的沒事……你別走。”他艱澀地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吐,“讓我……看看你。”
邵淇只好坐下,靜靜地望著他,指腹溫柔地滑過他冰冷的臉頰。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裡愈發酸澀。
“好怕……看不到你。”男孩子的視線牢牢鎖住她,聲音沙啞。
“看到你……就不痛了。”
明明痛成那樣,他眼底卻有清淺的笑意,認真地看著她。
邵淇嘆口氣,握住他的手,“好,我不走。”
她的語氣溫和的像是在哄一個孩子。
目光交錯,滿滿的關心和柔情。
竟把原先的血腥氣都沖淡了許多。
在她溫和的眼神下,他一點點放鬆下來。
他看著她,不捨得移開目光,但身上實在太痛了,眼皮慢慢地,垂下。
“喬徹——”
一顆心像是墜入海底,她不敢去觸碰他的傷口,再顧及不了那麼多,先叫救護車,繼而打給張銘揚。
她沖那邊簡單交代了幾句。
張銘揚來得極快,一看見喬徹,便什麼都明白了。
他看著她一身傷,手指頭快戳到她鼻尖,又無奈又頭痛,“你是真行。”
喬徹被送到就近醫院,剩下的人,統一被帶到派出所錄口供。
張龍他們早有案底,當即被扣下。
……
等她從派出所出來的時候,黑沉的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又是一個新的天亮。
她趕到醫院樓下,一時心亂如麻。
也不知道喬徹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