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徹也隨之看了過來,想到什麼,濃眉緊皺。
大爺咳嗽一聲,彈了彈煙灰,扯著嗓子吼: “得交物業費了。”
邵淇微微一滯,半秒後她點點頭,“忘記了,明天交。”
她肩膀線條繃緊,手臂貼在身側,往樓道口走。
喬徹貼近她,壓低聲: “家裡有人?”
邵淇捏了下他手心。
他們物業費一年一交,哪裡可能欠。
再聯想到上次潑油漆那事,給大爺塞了錢和電話,說有人來時打電話提醒她。
她沒有抬頭,餘光卻瞥向二樓的窗戶。
沒有亮燈,窗簾緊閉。
喬徹扯下唇,心裡已大致猜到來人,站定,攥住她胳膊。
“人是沖我來的,你在這等我。”
她搖頭,步伐加快,徑直往裡走。
他拉住她,“這事跟你沒關系,別瞎摻和。”
邵淇目光落在他腹部,“我保護你。”
“……”喬徹無奈,“真不用。”
她手上使了力掙脫,沒時間同他爭執,往前走。
“我擔心雪球。”
一上二樓,從窗戶灌進的冷風吹得他們背脊發寒。
她面色平靜,從包裡翻出鑰匙。
喬徹搶過,把她護在身後,鑰匙插進鎖眼,還未來得及轉動,防盜門便開了。
一把明晃晃的彈·簧·刀擦著他脖子劃過。
喬徹早有準備,一歪頭,躲開。
“張龍。”他看著黑暗中坐在沙發上的鐵塔般的男人,無聲笑了。
不知是誰把燈開啟。
霎時,橘黃色的燈光撒滿一室。
張龍仍然是那副憨憨的、蠢蠢的模樣,穿著那套蹩腳而不相稱的西裝,大金鏈子垂在胸前,隨之他身體前傾的動作晃悠幾下。
“小喬啊。”
他目光落在身後的女人身上,頓了頓,玩味地說:“警花同志?”
邵淇靜靜地站著,呼吸稍急促,垂著眼皮,四下找尋雪球的影子。
沒有蹤影。
狹小的客廳內擠滿了人,除了沙發上的張龍,防盜門旁還堵著一個山一樣的壯漢。
臥室、廚房、衛生間門前都站有。
有拿刀的,有拿甩棍的,還有拿鋼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