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是雨夾雪啊,落在頭發上就融化了,非但不能把發染白,還會很冷吧。想想都覺得冷颼颼的,她還是不要試了好。
不過,正因為下雪天氣,外面的人比較少,他們走在街上,周圍人寥寥無幾。蘇阮有一種錯覺,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他們兩人,而他們攜手漫步。
接過雪的手有些冷,她走到謝池宴另一邊,方便把手放進他的衣服口袋取暖。
謝池宴對她十分縱容,非但一句話沒說,在他走到他左邊之後,又把傘稍微往左邊傾斜。他右邊衣袖偶爾有雪花落在上面,不一會便融化,形成小小的一團水漬。
蘇阮恨不得把自己都賴在他身上,斜倚靠著他,一隻手放在他衣服口袋,另一手扒住他手臂,整個人看起來像一隻樹袋熊。
“宴宴。”雖然想不出要說什麼,但是這種場景下,她特別想叫他的名字。
宴宴,言笑晏晏,他不常笑,但每次笑起來,就會像個小拳頭打中她的心髒,她無法不為之心動,根本沒辦法抵抗他這個人,這個家夥,真是時時刻刻都在散發著魅力。
他像一條誘人的秋刀魚,而她是那隻非常想知道他味道的貓。一直追呀追,從未嘗到口,但偶爾他停下來,她聞一聞味道都興奮得受不了,恨不得喵喵大叫,讓全世界都知道她的歡喜才好。
而此刻,她就在聞秋刀魚的滋味,簡直像中了毒一樣,恨不得吸個夠。
“嗯?”謝池宴輕聲應答。那個嗯字似乎是從喉嚨裡發出來的,蘇阮聽得渾身酥麻。又再叫了一次他的名字。
這次謝池宴沒答應她了,只是眼神掃過她的頭頂,一語未發。
對於她這種賴在他身上不走的行為,謝池宴已經少見不怪。
只是街上的人少是少,但不是沒人啊,偶爾有人從他們身邊經過,都會望他們一兩眼。
謝池宴想把她推遠一點,但又狠不下心,只能把傘往下低一點點,把兩個人遮得嚴實點。
從圖書館到面館大概需要走二十分鐘左右,但是由於有蘇阮這個拖油瓶在,總是想趴在他身上,腳步移動的速度也是非常慢。二十分鐘的路程讓她走了半個多小時才走完。
他們是十一點半從圖書館出發,走到面館時,剛好是飯點。即使天氣寒冷還下著雪,慕名來面館吃飯的人也不少,小小的面館裡座無虛席。
不過他們運氣好,他們剛到面館,便有一桌人剛好吃完離開。只是桌面一片狼藉。
面館裡沒有專門的服務員,只有一個端面的婆婆在不大的屋裡來來回回走動。
蘇阮喊了兩聲,她也沒聽見。
最後謝池宴自己動手扯了桌上的紙巾抹了桌子,還是先把她那頭的抹幹淨。
蘇阮有些不好意思,桌子是暗色的,他的手指修長白皙,應和著暗色的桌子,即使做著粗活,依然讓人覺得好看。
這可能是天分也說不定,她暗想著。
然後蘇阮痛快地幫他一起點了牛肉麵,還一個勁地推銷,“我給你點的三兩的,吃不完也沒關系。這家店特別有良心,三兩的面裡面的牛肉都比二兩的多。”
“宴宴,後天我們還來這吃麵好嗎?我保證你吃了一次就會忘不掉。”看她這副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家店是她家開的,推銷得真賣力。
他不置可否,“再說吧。”
雖然店裡人手少,抹桌子也沒啥時間,但上面的速度很快。
而且一看就是很好吃的那種,上面撒著蔥花,綠油油的,應和著紅色的面湯,讓人特別有食慾。
“你知道嗎,吃飯前要說一聲,我要開吃啦,這樣給飯一個心理準備,它被我們吃下時也不會那麼痛了。”她煞有其事地說。
無論何時何地,即使面對著她想念已久的牛肉麵。只要腦海裡忽然出現了什麼段子或一句話,她都迫不及待說給謝池宴聽,希望他也能和自己有同樣的快樂,如果他不能感知到這樣的情緒,那她會用實際行動傳達她的興奮。
喜歡一個人是這樣嗎,對著他一大堆話說不完,思緒總是天馬行空,但無論下一刻想到什麼,都會毫無顧忌和他分享。
謝池宴對她這種歪理很是無語,“那你不吃它就不會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