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偶爾看著她的頭頂,臉上浮現出無奈又縱容的笑。
不知天馬行空想了多久,忽然,蘇阮腦裡靈光一閃,一個好主意頓時在她心裡成型。
抬起頭,她看著謝池宴,他正做著一本練習題。
原來學霸的世界也不至只有玩啊,往往比一般人優秀的人,也比一般人努力。
中午的時候,蘇阮想去吃麵。
在家阮雲和蘇慶東是典型的飯食主義者,說起來,她從回到蘇家開始,居然就從沒有吃過一次面,真是慘。
距離圖書館不近的地方有一家面館,那是一家十年老店了,二兩面十塊一碗,特別好吃。打從十一點開始,蘇阮就想著要去了。
於是此刻一臉渴望地望著謝池宴,“我們去吃麵好不好?我好餓了。”
謝池宴其實不是很喜歡吃麵,但是,她都這副模樣。那個“好”字就脫口而出。
蘇阮開心極了,手挽上他的衣袖,走在他身旁,不停地說話,“那家面館的面真的很好吃,我不會騙你的,尤其是牛肉麵,啊,我真不知道他牛肉為什麼會做的這麼好吃,那面也是十分勁道,夾起來還會彈彈彈那種。”
她一路說著,也不嫌說得口幹舌燥,最後還舔了舔嘴唇,“啊,真是太想吃了。”
謝池宴任她拉住自己的衣袖,聽她在耳邊嘮叨,她此刻就像個小吃貨,還是特別可愛那種。
他莫名想起了自己很小的時候在寵物店看見的小倉鼠,捧著個臉喀吱喀吱地咬著東西,腮幫子鼓鼓的,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
那時候他就蹲在那看,真希望把那隻小倉鼠買回家啊。可是母親沒有錢,他知道的。
再加上養一隻倉鼠也要花錢,如果無法給它好的生活,還不如一開始就別買它回去,它會有個更好的主人把它買回去,精心飼養。
時隔多年,他依然可以清楚感知到那時的情緒,不捨糾結最後還是放手。但現在,他已經比以前強大了,如果再面對那隻小倉鼠,他會把它買回家吧。
剛走到圖書館一樓門邊,往外一看,外面的雪下得依然,不大不小,鋪在地上薄薄的一層。
“啊,我忘記帶傘了。”蘇阮看著這雪有些愁,這種雪落在人的身上,受體溫影響,落上便會融化,很冷的,要是不打傘很容易感冒。
而她今天早晨出來是坐的車,也壓根沒想到帶傘這件事。
“我帶了。”謝池宴從書包裡拿出傘,那是一把雙人黑色傘。說是雙人的,但傘下面積不大。
謝池宴把傘一撐開,蘇阮就趕緊躲在他身邊,捱得他緊緊,生怕雪會打濕她的衣服。
謝池宴把傘微微往她那邊傾斜,站在蘇阮的位置根本看不出來,只是明眼人一瞧便知曉。
蘇阮拉住他撐傘的手,不想雪打濕衣袖,可又忍不住伸出一隻手出去接雪。
她手白皙修長,一看就是沒幹過什麼活的。謝池宴知道那種觸感,她曾幾次把她的手塞到他的手中,那是不同於他的粗糲。
每次握住她的手,他都不敢用力,那樣的綿軟似乎握得太緊就會損壞。
此刻看著她這樣糟蹋自己的手,謝池宴有些看不過去,微微咳了聲,“你不冷嗎?”
她把看向雪的眼轉回到他身上,“冷呀,可是好不容易見到一次下雪的。”
距離她在安城上一次看見雪,得有五六年了。
她看過一句話,大意好像是這樣,和喜歡的人一起走在下雪的天氣中,雪把頭發打濕,看上去就像一起白頭到老。
和喜歡的人一起白頭,這樣的滋味也很美吧。雖然在她心中,變老這是個很可怕的詞,但如果物件是謝池宴,那她不會害怕。
所以,如果此時可能把傘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