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回來了。”
望著他們一個個似有萬千說話想說的樣子,寧一闌隨便示意一個人讓他說。
那人得到了允許 ,立馬淊淊不絕的說:“老子帶兵雖然不多,但是也有數百年,居然被他那個連兵都沒碰過的小子說得一無是處,說我不論是方法還是訓練方式都有問題,不按什麼冊什麼理據。他一個第一次來軍營裡的人,瞎說些什麼啊,我什麼都能忍,就忍不住別人說我帶的兵不好和說將軍你半句東西,於是跟他鬧起來了。就在此時,他拿了魔皇的手諭出來,說他現在是這裡權力最高的人,他要革了我的職。這下我就更氣了,本想跟他大打一場,但是左副將勸我別一時意氣,待將軍您回來後,自會替我作主!”
只要有一個人起了帶頭的作用,剩下的每一個人都開始七嘴八舌的訴說起來。
“他說讓我為他辦事,回頭讓我升職,我在軍中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但是——”
“我也被罵了一頓——”
“……”
寧一闌聽了會兒後,伸手示意他們停下嘴來。
從他們七零八落的話語裡面,他總算也理清了這段日子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寧深在給他們挑刺,以此為藉口,革去他們的職務,接著換上自己的人,正常的處事手法,只不過他還是缺乏經驗,行事太過急進,犯了眾憎。而且他還做錯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他不僅沒從底層入手,而且還公然挑釁職位較高的人。
這是在給自己找死啊。
在寧一闌的記憶裡,他處理政事的確是一流,特別是拉攏那些文官,簡直可以說是人精。
可能這次得插手軍務實在是給他太大的沖擊,導致行事不妥了。
軍裡的人大多以義氣見稱,多年的出生入死並不是他輕易就能挑撥的,他這麼一做,只會有弄巧成拙的後果。
但是寧一闌也理解他,畢竟是一個多年渴望軍權的人,如今終於有了機會去觸碰,做出不合乎常理的事,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眼角餘光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寧一闌望著他,問道:“蕭夕,茅房都洗好了嗎?”
蕭夕沒想到寧一闌會突然點到他的名字,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應諾適時的搭了一句話,“他洗好了。”
掃了一眼他身上的衣服,寧一闌說:“既然洗好的話,那就換上你該穿的裝扮。”
言下之意,是提醒他升職的事宜。
想起那個寧深,寧一闌心底不由得有種煩悶,他說: “不多說了,我去會一會他,應諾,走!”
語音剛落,眾人只覺眼前颳了一陣風而已,回過神來,面前已經少了兩個人。
訓練場上。
寧一闌老遠的就看到兩個人站在了最前,稍微靠前的人一身白衣亮得不行,跟軍裡暗沈的色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跟在他身邊的明顯就是他的得意隨從。
眾多士兵在看到寧一闌時頓時眼前一亮,忍不住製造了一些騷動,此平白無故的舉動引起了寧深的疑惑,只不過他還沒有來得及探究,身後便傳來一道聲音。
“大殿下不在你溫香軟榻裡好好躺著,跑到我這又曬又熱的地方,真是難為你了。”
眼底的震驚一閃而過,終是人精,他轉過身來,裝作一臉關切的說:“二弟,你回來了,為兄真是擔心死你了。”
寧一闌雖然是長期不踫族裡的事,但是該怎樣跟他打交道,他還是會的。
他走上前來,看著寧深,用著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讓大殿下擔心,的確是我的不妥,如今我已經回來,自然所有的事都交回到我的手裡,該憂心的事,還是得去憂的,對於大殿下前一陣子的‘關懷’,可以收回了。”
寧深微微頷首,他說:“二弟回來了,軍裡的重權自然是要交還到你的手裡,但是既然父皇派我來到這裡,自然是希望我能好好學習的,若我一事無成的回去,不但對我,而且還是對父皇無法交代。”
聽出他話裡的意思 ,無非是大權會交,但是他人還是得留下來,軍裡的事,他還是要插手。
寧一闌笑了一笑,然後湊到他的耳邊,說:“若我說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