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小屋,李長青取出一個空白玉簡,開始記錄這段時間觀察到的異常:某日缺少多少丹藥,周炎何時與趙明秘密會面...他向來相信,要對付敵人,必須先掌握足夠的證據。
......
又過了半月,煉藥堂來了一位貴客——趙明。他名義上是來取一批療傷藥,實則是與周炎密談。
李長青藉著送茶的機會,在門外聽到隻言片語。
"...那批築基丹...徐老不在...可以操作..."趙明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
"風險太大...被發現..."周炎似乎有些猶豫。
"怕什麼?有我在上面打點...別忘了你是怎麼當上首席弟子的..."
李長青輕手輕腳地離開,心中已有計較。築基丹是幫助煉氣期弟子突破到築基期的珍貴丹藥,若是連這個都敢動手腳,事情就嚴重了。
次日清晨,李長青"偶然"路過煉藥堂賬房,趁人不備悄悄查閱了最近的丹藥出入記錄。果然,賬目上有明顯的問題——記錄中煉製了三十顆築基丹,但分配出去的只有二十顆。
"十顆築基丹...夠買幾條人命了。"李長青冷笑。他沒有立即揭發,而是繼續暗中收集證據。要麼不做,要做就必須一擊必殺,這是他行事的原則。
機會很快就來了。三天後,徐老出關,召集煉藥堂全體弟子開會。
徐老年約六旬,白髮蒼蒼但精神矍鑠,是青雲宗資歷最深的長老之一。他環視眾人,開門見山道:"老夫聽聞近期築基丹成丹率下降,可有此事?"
周炎立刻上前:"回稟徐老,是弟子學藝不精,浪費了不少材料..."
"是嗎?"徐老目光如電,"可我檢查過廢丹記錄,數量對不上啊。"
周炎額頭滲出冷汗:"這...可能是有遺漏..."
李長青站在人群最後,知道時機已到。他悄悄將一枚玉簡放在地上,用靈力輕輕推到徐老腳下。
"嗯?"徐老低頭撿起玉簡,神識一掃,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玉簡中詳細記錄了周炎剋扣丹藥的時間、數量,以及與趙明的交易情況。
"周炎!"徐老一聲怒喝,"你還有什麼話說?"
周炎面如土色,突然指向李長青:"是他!一定是他陷害我!他最近總是鬼鬼祟祟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李長青。他不慌不忙地拱手:"弟子只是做好分內工作,不知周師兄何出此言。"
徐老深深看了李長青一眼,隨後揮手道:"周炎,暫停一切職務,接受調查。煉藥堂暫由劉洪負責。"
會議結束後,李長青正準備離開,卻被徐老叫住:"李小子,留下。"
等其他人都走光了,徐老晃了晃手中的玉簡:"這是你準備的吧?做得不錯,但下次記得隱藏好自己的痕跡。"
李長青心頭一跳,但面上不顯:"弟子不明白徐老的意思。"
"呵呵,"徐老笑了笑,"年輕人謹慎是好事。不過在我面前就不必裝了。你在黑霧林的表現,還有這次的事情,都說明你不簡單。"
李長青沉默不語,暗自警惕。
"放心,老夫欣賞有頭腦的年輕人。"徐老拍拍他的肩膀,"從明天起,你來幫我打下手,學習真正的煉丹術。"
就這樣,李長青成了徐老的助手。這既是一個機遇,也帶來了新的風險——更多的關注意味著更難隱藏實力。
......
一個月圓之夜,李長青正在丹房幫徐老整理丹方,突然聽到外面一陣騷動。
"著火了!西邊丹房著火了!"
李長青和徐老迅速趕去,只見西側一個小丹房濃煙滾滾。蘇雨璇和幾個弟子正試圖滅火。
"怎麼回事?"徐老厲聲問道。
蘇雨璇臉上沾滿菸灰:"我在煉製寧神丹,突然丹爐失控..."
徐老臉色一變:"胡鬧!寧神丹也是你能煉的?那需要精準的火候控制!"
李長青看向丹房,火勢雖不大,但丹爐已經通紅,隨時可能爆炸。而蘇雨璇的衣袖已經被燒焦了一截,顯然剛才冒險進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