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何話說?”林胥年細長的眼睛中暗含怒氣。
“陛下,臣妾確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燕妃依然表面鎮定,內心卻越發不安,她知道自己定是被人擺了一道。
“那刺客說,是你身邊的劉嬤嬤,給了他這些,叫他去殺害欣貴妃與藍妃的!”
林胥年倏然起身,手中的證物狠狠摔在了燕妃面前。
燕妃驚了一下,向後退了兩步,面上倉皇一閃而過,便立刻穩住了心神,委屈道:“臣妾與欣貴妃一直和睦,從未有過爭執,怎會起殺心?這與理不通吶!”
“那藍妃呢?”林胥年意味深長地挑了挑眉,已緩步來到燕妃身旁,俯在她耳邊,冷聲道:“朕以為上次之事後,你會收斂幾分,沒想到變本加厲!”
燕妃瞟了一眼林胥年冰冷的神色,不由輕顫了一下:“臣妾沒有!”
縱是她有,她也不會承認,更何況如今這事,根本不是她所為,她斷不能認!
“陛下!娘娘是冤枉的啊,定是遭人陷害了,娘娘一向宅心仁厚!”劉嬤嬤哭喊著爬到林胥年腳下,哀求著。
宅心仁厚?林胥年忍不住冷笑一聲,沖著薛統領揚聲道:“人證物證皆有,謀害貴妃,該如何判?”
殿內之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氣,要知道這事歸根結底,還是皇家的事,畢竟兩位妃子皆無性命之憂,皇上親自來斷的話,最多便是降位,打入冷宮。
“這……”薛統領惶惶地望了眼殿下之人,陛下如今問他,便是不想念及與燕妃的情誼,按照律例來講,燕妃恐是要有性命之憂的,可一想到燕妃身後是大皇子與梁丞相,他這後背不住冒著冷汗,早已將內衫浸濕。
薛統領正猶猶豫豫不敢妄言時,門外便又傳來了通報聲,是大皇子林楓志請求進殿。
燕妃彷彿看到了希望,揚起頭向殿外期盼地望著。
誰知林胥年甩手便道:“不見!”
燕妃再也忍不住抽泣了起來,方才那份鎮定全然無存,連志兒他都不願見,看來真是為了那兩個女人,要置她於死地,想至此,燕妃心中一片酸楚,雙腿舜時無力,整個人攤在了地上。
“薛帥!朕在問你話。”林胥年冷冷盯著面色倉皇的薛統領。
薛統領陡然一驚,抬起袖來拭了拭額上的汗,連忙道:“按、按律,應當……”
“老奴招認了!”劉嬤嬤忽然高聲喊道。
殿內之人又是一驚,燕妃不可置信地望著身旁之人,顫抖的聲音全然無了語調:“你、你說什麼?”
劉嬤嬤彷彿下了一個天大的決定一般,磕了一個響頭後:“這一切都是奴婢一人所為,娘娘並不知情!”
“不、不,你為什麼認罪!”燕妃身子猛然晃了一下,拉著劉嬤嬤的胳膊便問。
劉嬤嬤那染血的糙手一把將胳膊上那細白的手推開,眼神中是從未有過的堅毅,似是在要燕妃放心。
“哦?”林胥年轉身回到高位,冷冷的看著殿下的主僕二人。
“燕妃娘娘跟隨陛下十餘載,又生育了大皇子,功勞苦勞皆佔全了,可如今卻和那些剛入宮兩年的平起平坐,主子倒是無怨言,可老奴自梁府便照看娘娘至今,老奴怨吶!”
劉嬤嬤特意將大皇子說了出來,又將梁府二字加重了讀音,見林胥年沉思一般沒有出聲,她便面露恨意的接著道:“老奴知道太後下了懿旨,要欣貴妃與藍妃出宮祈福,老奴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陛下寵愛欣貴妃,而那藍妃滑胎令主子無端受牽連,奴婢便藉著初一出宮之時,聯絡了那幫賊人……”
而劉嬤嬤跟著燕妃這麼些年,自是不缺賞賜,那箱黃金與珠鏈,便是她給的,這番話也不是站不住腳。
作者有話要說:
未來幾章要填之前的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