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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床上氣氛複雜,既有尷尬,又有曖昧,還有一種模糊的恐懼,令這對渾身不自在的男女,舜時變成了啞巴。
露臺上靜的連風聲都聽不到,只有二人不均勻的呼吸聲。
羅晶心底發慌,一時羞憤難耐,倒不是憤這風天澤,而是憤自己,自己非但沒有想過去生他的氣,反而還渾身有種酥酥的感覺。
她死死咬住下唇,讓自己冷靜下來,強使了上身之力,不去理會後背的疼痛,顫著身想將風天澤推開,而此時額上之人呼吸越來越急促,胸前生出了幹淨的汗水味道,她聽到裡面突突的心跳聲猶如萬馬奔騰,令她的心跳也跟著躁動起來,這一番折騰非但沒有將他推開,反而令四周彌漫了濃烈的荷爾蒙氣息。
風天澤實在忍不住道:“別動,我馬上就可以恢複了。”
羅晶又一次沒撐住,卸下了力,只得頂著這張燒得火紅的臉,與那不安狂跳的心一起軟軟地在他身下躺著,再不敢亂動。
而他呼吸漸漸穩定,胸腔中慌亂的馬蹄聲也愈漸溫柔,羅晶也跟著平靜下來。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額上傳來風天澤發力的聲音,他胳膊顫顫地撐起了身子,羅晶終於鬆了口氣,整個人都舒展了。
她轉了轉有些發酸的手腕,隨後緩緩坐了起來,透亮的汗珠從發絲間滑過,掉落在來人伸出的手背上。
風天澤小心翼翼將她扶了起來,低聲道:“方才無心冒犯,望見諒。”
面罩後的他極力想讓聲音淡漠下來,卻依然讓面前的女子,聽到了他的一絲侷促。
羅晶自己心裡,何嘗不是那般侷促,這面上緋紅依舊未退,怕讓他瞧出什麼來,便不敢抬眼,只是垂著頭悶聲道:“嗯,我知道。”
“你體內毒素已清,方才……”這一提方才,便不由自主又想到了那石床上的情形,風天澤頓了頓,換了個說法接著道:“既然能立於此,後背也應是無大礙。”
風天澤的聲音極輕,卻絲毫不會讓人聽不真切,宛如一陣清風,讓人倍感舒適。
羅晶怔怔地點了點頭。
“咳咳!”風天澤重重磕了兩聲,身子又有些不穩地晃了兩下,羅晶忙上前去扶,他卻揚了揚手,匆忙退了一步,倚在身後的石柱上。
羅晶心裡莫名一揪,他是在躲她麼……
風天澤定了定神,聲音聽著又比之前虛弱了一些:“藍妃娘娘,可否將冥智喚進來……”
不知為何,這聲藍妃娘娘,在此刻顯得尤為刺耳,這是他第一次這樣稱呼面前這個女子,不似之前那般稱呼你我,而是直接點了她的身份,他是在提醒她,也是在提醒自己。
羅晶失神地點了點頭,轉身準備向門外走時,忽然停下了腳步:“等一下,我有些事,想問你。”
風天澤面罩之下已是汗如雨淋,身上每處都有一種撕裂感,他不想叫她瞧出來,便攥緊了拳,強提著力,面罩下傳來悠悠的一聲:“問吧。”
“你……”她那櫻桃般的紅唇動了動,卻又有些猶豫。
“我會如實相告。”風天澤又一次猜出了她心中所想。
有了這句保證,羅晶也不再憋著了,直接問道:“你可是救過我兩次?”
“不是。”風天澤幾乎是脫口而出,毫不遲疑。
羅晶心裡一頓,纖長濃密的睫毛不由顫了顫,抬著眼上前一步,語氣篤定:“上次山腰遇刺,是你救我的,不是冥智!”
“嗯。”
果然是他!雖然之前已經猜測到了,可如今聽他親口承認,羅晶感激之餘,那心中陡然升起一片溫暖。
隔著那面罩,她什麼都看不到,只是覺得他依舊像那時從天而降一般,用那份從容淡定在,在危急時刻給了她安穩,護了她周全。
“那……”為何他方才說不是呢?羅晶覺得自己有些迷糊了,算了,先不管這個,先問問那之後令她無比困惑的事:“為何從山腰回通天殿時,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這次風天澤並沒有直接回應,而是靠在那石柱上,似在遲疑。
羅晶又是上前了一步:“你說過會如實相告的。”
“嗯。”風天澤緩緩點了點頭:“那時你暈過去了……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