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替身是不想拍了還是怎麼了?怎麼這麼久都沒有見到人。”
阮欽啞聲說:“替身不一定非要是他吧?”
門再次被敲響。
阮欽厭煩地瞥了一眼,顏穠轉身去開門。
門外的白一茅一見顏穠的打扮愣了一下,立刻轉過頭。
顏穠口氣親暱:“你來的好慢啊。”
周寒山提高聲音:“快點各就各位,早點拍完早些去睡覺。”
白一茅繞開顏穠走了進來,他也洗了澡,下身套著一條米色的休閑褲。
周寒山指了指假飄窗,示意他坐在上面。
白一茅老老實實做好,微微低頭,眼神不敢四處亂飄。
周寒山站在他身前上上下下打量了片刻,突然說:“脫!”
白一茅嘆息一聲,將上身的襯衫脫了下來,還將襯衫疊的整整齊齊、有稜有角。
顏穠若有所思的盯著這件襯衫。
周寒山打量他的胸肌、腹肌,又在他的肩上捏了一把,淡淡說:“還湊合吧。”
顏穠瞟了他一眼,周寒山立刻說:“你這肌肉也太厚實了,上鏡頭不好看。”
也不知道剛剛是誰非要拉近鏡頭拍攝的。
周寒山咳嗽了一聲,將一個圓球燈捧上飄窗,又仔細調整好位置。
他站在飄窗後望了望,點頭:“阿穠,你……”
他話音未落,顏穠已經抽開腰帶,她動作舒緩,就好像正在開啟一件精美的禮物。
“停,不用全脫,就這樣就好。”
顏穠點頭,她坐在飄窗對面的床上,柔軟的床單微微下陷,她手邊則有些手卷煙的器具。
周寒山開啟圓球燈:“阮總,你把燈閉了。”
阮欽“啪”的一聲按下燈,整個空間只有白一茅身邊圓球燈發出的光線,所有人都沉默,沉默的氛圍越發顯得空間粘稠。
雨點敲擊在窗戶上,間或劈過一道閃電,響起轟隆的雷聲。
周寒山彎著腰,抬著機器,鏡頭內是飄窗和一個男人背影,男人身上的肌肉漂亮至極,肌肉線條淩厲又不呆板,圓球燈的光線落在上面,像是抹上了一層金粉。
透過飄窗,能看到顏穠一腿架在另一條腿上,纖細的小腿在床邊一晃一晃,而她的手指正忙著撕煙絲,製作手卷煙。
屋子裡所有人都不作聲地看著她的動作。
她熟練地挑揀煙絲,將煙紙放進卷煙器中,再把自己挑揀好的煙絲放進去,指尖劃過細絨似的煙絲。
明明她沒有抬頭看他一眼,可她的身體卻像是撐起了一個無形的泡泡,這泡泡中灌滿了粘稠的氣體,越撐越大,將他擠得避無可避,最終將他也一同包裹了進去。
白一茅雙手捏著窗臺,後背的肌肉抽動。
顏穠抬起頭,卻依舊沒看向他,沾著煙絲的手將耳邊的碎發別到耳後,一塊金色煙絲粘在她的鬢角。
白一茅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已經戒煙好久,心情煩悶時也只是咬著煙聊以慰藉,他現在幾乎能想象到她鬢角香煙的味道。
如輕浮的蒸汽,如黏膩的海潮,她的味道像是一雙手,將他牢牢抓住。
他的眼神無法離開,只能被動地凝視著她。
她終於將一隻手卷煙卷好,插入煙嘴後,她將這只香豔的香煙放到金絲點翠的煙盒中。
白皙的手指,暗黑的夜,孔雀藍的煙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