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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場地是二樓上樓後左手邊第一個屋子,這個屋子比顏穠他們住的屋子大上一些,屋內已經被工作人員擺放好松軟的大床和床邊的假飄窗。
周寒山站在假飄窗後除錯裝置,屋子裡拍攝的男女主角還沒有來,圍觀的人卻佔據了屋子裡各個角落。
周寒山讓沒事的人去休息,然而,抱著這樣或者那樣的目的,大家幾乎都到齊了。
周寒山冷笑:“往常也沒見你們這麼用心,怎麼?這裡是有什麼吸引你們嗎?”
梁行淵淡淡一笑:“我來看看周導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既然沒有,那我就先回去了。”
說罷,他就真的轉身離開了。
周寒山冷冰冰的視線掃過眾人。
孟依嵐一個激靈就跟著梁行淵出去了。
季深深硬挺著:“我、我是編劇。”
在周寒山極富壓迫感的眼神之下,季深深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卻差點被東西絆倒。
邵嘉扶著他,迅速出門。
喬文左看看右看看,見周寒山要朝他走來,立刻掉頭就往門口走,邊走邊說:“我、我有東西落在房間裡了。”
空蕩蕩的房間悶熱、潮濕,像是空氣極盡壓縮,儲藏在這一小方空間裡,在這裡走動就好像在水底行走,粘稠的如液體般的空氣裹在面板上,壓抑又陰冷。
連甚少出汗的周寒山身上都有些濕了,白色的長袍粘在他的身上,輕薄軟糯的像是一層糯米紙。
“阮總。”
阮欽倚在英式風格的暗黃牆紙上,一腿微屈,一腿繃直,手中正玩弄著一把彈簧~刀。
“不用理會我,我不礙著你。”
你的存在已然礙著我了。
周寒山抬起下巴,正準備說些什麼,門卻被“咚咚咚”敲響了。
“進來。”
把手“吧嗒”一聲扭開,一個發絲濕漉漉只穿著浴袍的女人光著腳站在門外。
周寒山的呼吸一下子屏住了。
金色的燈光照在她黑發上,像是一匹光滑的黑綢,一根手指挑起黑綢,露出一雙似笑非笑的雙眸,眸中純黑一片,似有野獸埋伏在黑暗的叢林中。
周寒山指尖兒微顫,摸了摸自己的喉結,啞聲說:“好,這才是艾情。”
極致的危險,極致的美豔,極致的誘惑。
靠在牆壁上的阮欽瞳孔一縮,曲起的腿放了下來。
顏穠捏著浴袍邊緣踏進房內,纖細的小腿與腳掌間的螺獅骨微微凸起,腳心空虛,腳趾微勾踩在暗紅色的地毯上,又緩緩踏實,嫩如筍尖、白若蔥根的腳趾埋伏進暗紅的叢林中,觸及他們的視線還不安地動了動。
假象。
這是艾情為了引誘歐放作出的純真無害的假象。
然而,這一時間,周寒山和阮欽彷彿都成了被誘惑的獵物。
直到阮欽手中的刀“當啷”一聲掉到地上,兩人才反應過來。
周寒山深深吐出一口氣,扯了扯自己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