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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整天都在強打精神。睡得不好加上擔心寧文文。我辦公室的電話響個不停,都是來跟我打聽寧文文的狀況。我啞著嗓子交待她爸爸過世的訊息。電話那頭是沉默和嘆息。我沒告訴別人寧文文不回來的訊息。也許過幾天,她又變了主意,想回來先把剩下的半年書讀完。事實證明這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第二天早上,寧文文打來了電話。囑咐我通知房東退房。她會給她開戶的銀行發一份銀行賬戶代理書。全權委託我處理她的賬戶。如果有可能的話,她想留著銀行帳戶。銀行帳單能跟著我走最好。我搬家想著通知銀行更改地址。她的車,如果我願意,可以賣給我。我跟她說,現在還買不起價值2萬美元的雅閣。她更正我說,新車前兩年貶得很快。2萬2買的,現在只值1萬8了。而且賣給別人,本人要到交通管理處做過戶轉讓。她一時半會兒過不來。只能強買強賣給我了。再說,我暑期實習能賺不少錢呢,正好用來買車。她說得頭頭是道,我只好先答應下來。她的衣物,請我找紙箱打包,海運回北京。鍋碗瓢盆,我先挑。大家夥事兒,找個能承她衣缽主持聚會的送掉。我回答說,那可難了。
我問她不能先回來讀完最後半學期再回去嗎。她說沒辦法,打起來了。我說,跟《教父》裡一樣?寧文文“哈哈”一聲,說還好,只是動口,以後再跟你細講。接著我們倆都沉默。我想說一句,文文,我想你了。最終沒有說出口。我告訴她,很多人都關心她,方不方便把家裡電話告訴她們。寧文文說,先別告訴別人了,暫時和我單線聯系。
我每隔兩三天給她打一個電話。大部分時間是我在講。每次打電話前,我把學校裡發生的有趣的小事寫在一張紙上,象電話面試一樣。沒辦法,我事情和人都記不太清楚。其實學校裡每天忙忙碌碌的,也沒有那麼多趣事。我講的大多是我自己做下的傻事。比如前幾天我代別人去監考。發了卷子後,我宣佈大家把課本,複習資料收起來。教室裡一陣絕望的驚呼。有學生大聲叫,這是開卷考試,我才明白是我一手炮製了恐慌。在美國當學生很幸福,死記硬背的東西要求很少。我來美國前從來沒經歷過開卷考試。有的老師的考試是全部開卷,什麼都可以帶。有的老師允許帶一張作弊紙到考場。這張紙上寫什麼都行。這種考試的好處是你可以省下死記硬背的時間去探索新東西。壞處是學生基本概念不牢,用起來還要回頭查。寧文文的情緒每次打電話都要好一點兒。她說她媽媽受打擊很大,常常晚上睡不著覺,自己一定要堅強起來。
我跑到房東辦公室。給寧文文退房。寧文文的合同是一年的。還剩下半年。房東只答應把空房放到市場上,並不保證能租出去。沒租出去寧文文要繼續負責付房租。租出去寧文文也還是脫不了幹系。如果新房客拖欠房租,照樣是寧文文的事兒。我和辦公司的白女人解釋。寧文文是因為父親過世才回去的。白女人聳了聳肩膀說很遺憾是這樣。不幸的是南方州的法律站在房東方面更多一些。要是在加州,可能寧文文就不要負責了。這樣的話,說了也沒什麼實際助益。最後我決定還是貼廣告自己把房子租出去。我的租房廣告貼出去一個小時,就有一位中國學生打電話。第一句就是,“這是寧文文那間房吧 我去過她家好幾次。我的老婆要過來,我要搬出現在的合租公寓。”交易很順利。床和傢俱送給他。寧文文字來說是給我的。我一想到搬傢俱就頭痛。而且誰知道我會到哪個學校的計算機系讀研呢。
兩個星期後,我收到藍帽公司的錄取信,歡迎我暑假去實習。月薪5,000。實習期6月1日到8月1日。如果同意簽字寄回執。公司幫我租了一室的公寓。兩個月的房租公司出。我站在郵箱前,拿著信翻看了兩遍,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氣。5,000 一個月,交了稅,還能剩4,000。兩個月下來,房租也不用付,能淨剩7,000不成問題。寧文文的車錢有了小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