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請問幸村,幸村精市在哪?”一惠一邊配合著檢查一邊問道。
戴著口罩的護士姐姐思考了幾秒,“我一會去護士站幫你看看他的病房在哪。”看樣子著並不是擔當幸村的護士。
一惠點頭,道謝:“謝謝。”
檢查完畢,一惠躺下休息了一會,雖然恢複了意識,可是身體的無力無不向她的大腦傳達著此刻的病弱狀態。她並沒有外傷,只是超低溫的環境之下令身體的機能收到了損傷才導致現在的狀況的吧。
等待了多時,遲遲沒有護士的回複,或許是她們工作太忙,一惠有些等不及了,說實話她真的很想知道幸村現在的狀況。
試著活動了一下|身體,確認了能夠穩妥地走在地上,一惠下了床,把沒輸完的藥水袋掛到了推架上,自己推著走出了病房。
總歸是在醫院,病房的走廊裡安靜得要命,即便是有病人或者醫務人員路過,也都只留下毫無生氣的腳步聲。稍微有人氣一些的地方是護士站,掛在牆上的液晶小電視開著,上面播報著新聞,是中本幸太郎的案件。
這起影響了三縣市的大案受到了很大的關注,中本幸太郎已經追捕歸案,電視的新聞上正在回播關於此案的詳細情況。
中本幸太郎涉險誘拐、殺人、殺人未遂,可以說犯下的罪行十惡不赦,死去的孩子的父母在鏡頭前哭喊著,光是逮捕根本不足以慰藉他們。
一惠嘆氣,有些感到心涼。的確是這樣,犯人被捕了又能如何,死去的孩子已經再回不來了。
不過總歸而言,案子能了結不至於成為未解決事件,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走到護士站前,一惠詢問了值班的護士姐姐:“你好,我想問一下幸村的病房在哪裡?”
一醒來就沒有幸村的訊息,如果自己獲救,那麼幸村也絕不例外,同樣的,在那種環境下被凍傷的除了自己,幸村也一定在所難免。
護士翻找之後,在找到名字時,她的表情似乎變得非常瞭然,“是找幸村君啊,我剛去他的病房看過,不知道他跑哪去了。”
“那他還好嗎?”一惠關注更多的是幸村的身體狀況。
護士看著一惠的臉想了一會,似乎是終於把一惠的臉和記憶對上了好,她一手握拳輕敲了下另一手的掌心,“噢我想起來了!你是和幸村君一起送進醫院的……唔……橫溝同學。”後半句的時候因為沒想起一惠的名字停頓了一下,在翻找了她手邊的那本記錄冊後,才確切地報出了一惠的姓名。
“嗯,我是橫溝。”
“放心吧,幸村君昨天就已經醒了,恢複得不錯。”提到幸村,護士的臉上就泛起了笑意,似乎是隻要想到幸村,都會讓她感到愉快。她朝一惠擺了擺手,安撫道:“你就別擔心啦。”
一惠點頭,“他沒事就好。”
“算了,我去找他,找到了通知你。”護士姐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隨即便從臺後繞了出來。好像是她自己坐不住了,口中小聲地叨唸了一句:“真是的,明明沒有痊癒還到處亂跑!”一句滿含著擔憂的抱怨。
“嗯……麻煩你了。”
聽聞幸村沒事,還能從病房出來,一惠便也安心了。
不過,如果他還在醫院的話……一惠倒是想到了一個他可能會去的地方,這個情況就和三年前他住院的那會一樣。
在天臺吧,一惠想道。她走到了電梯前,按下了向上的按鈕。
醫院的天臺空曠一片,一惠開啟天臺大門的時候,風吹得她差點向後倒。推著吊架跨進天臺,幸村果然在這裡。
和三年前一惠總是看到的場景很像,站在天臺邊的深藍色頭發少年背影略顯削瘦,風把他身上的藍白條紋病號服吹得後背鼓起。
聽到了門口傳來的聲響,幸村轉身回頭。逆光而立的他背後映襯著日光,在身體的邊緣暈出了一圈柔和的光暈。
“一惠?”溫和的語調帶了幾分訝異。
一惠眯了眯眼睛,天光太耀眼令她的雙目有些不適應,而站在光芒之中的幸村精市簡直就是名副其實的神之子,耀眼得令人無法直接看著。
“你果然在這裡,剛才聽護士說了,病房裡找不到你。”一惠推著她的藥水吊架,朝幸村緩步走去。
現下不比三年之前,一惠才是更虛弱的那一個。才剛剛蘇醒不久的她臉色青白,可以說是非常不好的氣色了,幸村直接走到了她的身邊,一手攬住了她的肩膀。
想來她也不想回去,因此幸村扶著她一起又走回了天臺邊緣的鐵絲網前。
“還說我呢,你怎麼就從病房裡出來了?”幸村的眉間微蹙,女孩憔悴的模樣令他擔憂。
“我這還不是在找你。”
是在擔心他啊……
幸村的目光又柔和了一些,他向女孩繳械投降,“好,是我的錯。”
“哼哼你知道就好。”
兩人的相處倒和平日裡沒什麼區別,又或許在經歷過那樣的事之後,更親密了些。
“不過幸村,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會喜歡來天臺了。”一惠感嘆了一句,呼呼的風吹得她細碎的頭發散亂,額前的劉海也被直接吹得揚起,露出了光潔的額頭,“這裡的確挺舒服的。”
說完,一惠深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