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握住一惠的手,讓她冷靜一些,“應該會有緊急呼救的設施,我們找找吧。”
在靠近大門的左側有一個緊急呼救的電話,一惠拿下聽筒,卻發現急救電話後面的電線竟然被人剪斷了。按下了一旁的紅色急救按鈕,可是按下之後,完全沒有一丁點反應。
被算計了……中本這是要殺了她,不對……為什麼要把幸村牽扯進來呢?只是單純為了多殺一個和她有關的人嗎?
一惠深吸了一口氣,太過冰冷的空氣直沖肺部的感覺令她胸口一陣刺痛,她皺了皺眉,緩下了呼吸,這才對幸村說道:“幸村,給你打電話的是個男人嗎?”
“對方用了變聲器。”
“這種詭異電話的話你也敢信的嗎!”這句話說完,一惠又反思了一遍,倘若她和幸村的處境互換,接到這樣的電話,她一樣會奮不顧身地去找幸村。
幸村彎著眉毛,表情有些無奈。他轉身撿回了剛才落在地上的外套,重新蓋到了一惠身上。
那件外套已經被冰凍的和冷庫內的溫度一樣冰冷,落在面板上的感覺就想掛了一層冰皮。
灰暗之中一惠看著幸村的臉色也不太好,自家竹馬曾經的病症一直讓她覺得對方是個嬌弱的人,正義之心瞬間爆棚的一惠馬上又把身上的外套給幸村披了回去,“我還好啦,女生比較耐凍,你看我們冬天的制服都是露大腿的短裙呢。”
這種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來緩解氣氛,看著一惠偶爾也強硬了起來的態度,幸村也明白了對方堅定的意思。他再度嘆氣,伸手直接把人收進了懷裡,一惠身形纖瘦,幸村很容易就用已經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再把一惠裹進來。
“這樣就沒問題了吧,橫溝警部。”
瞬間被幸村的溫度籠罩,本能地去取暖,一惠也抬手穿過幸村腰間的兩側,然後將他摟緊。
如幸村說的那樣,偶爾……也想要依靠一下自己以外的其他人。
“人在零下二十多度大概四五個小時就會被凍死。”一惠異常平靜地吐出這樣一句話,像是在播報什麼事件一樣,連感情起伏都沒有,又或者是因為已經被凍僵了而沒法好好說話,她的聲音要比平時弱下很多,“應該堅持得住吧,下來之前我給重悟堂哥打過電話……”
幸村收緊了手臂的力道,“嗯。”
簡單的回應,卻比任何漂亮話都讓人覺得可靠。
兩人凍僵的身軀幾乎凝固在了一起,一惠覺得自己身上是不是已經結起了冰霜,五感也在逐漸地喪失。
“吶幸村,你打球的那個滅五感是不是就是現在這種感覺?”一惠想起了鄰桌切原似乎經常和自己抱怨這件事。
幸村知道她這是在緩解氣氛,於是回答道:“出去之後你可以去問問赤也。”
“唔……有道理……”
寒意似乎席捲了大腦,一惠覺得幸村溫潤好聽的聲音飄得很遠很遠。
“一惠?別睡著啊……”
再之後的聲音,一惠就聽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沒有人看花過天晴啊,這部分靈感來自那邊,但是我為什麼寫不出那種蘇感呢!
我果然本質上是個虐文寫手【x
☆、在氣勢上絕不能輸掉
不知道這樣的沉睡持續了多久, 意識逐漸恢複過來的時候,渾身泛著痠疼的不適感和無力令一惠難受地皺起了眉毛。
空氣中淡淡的消毒水氣味和視野裡大面積的純白昭示著此刻身處的地方。
是醫院啊……
大概是這樣躺了太久, 一惠沒有力氣直接從病床上撐起身體, 就連扭頭的動作都有些費力。很快掃視了一遍病房內, 單人病房, 吊架上的藥水帶還有一半沒有輸完。
伸手去按了床頭的護士鈴,再接著匆匆趕到病房的,除了護士以外,還有醫生,所有人看著一惠的表情都像是目睹了什麼奇跡一般的欣慰。
“我……睡了很久了嗎?”一惠問道。
她閉了閉眼睛,試著去回憶自己昏睡之前的記憶截止在哪裡。
啊對,她被中本算計了,和幸村一起被困在了地下三層的冷庫裡面。恍惚的印象之中,她還依稀記得幸村溫柔的聲音在喚著她, 叫她不要睡著。
記憶的斷片令一惠頭疼, 嗯……看來是睡了蠻久的了。
“橫溝同學, 你已經昏睡了兩天了,醒來真是太好了。”護士姐姐朝著一惠笑,轉手就拿來了記錄本和測體徵的用具, “來,配合我們一下哦, 現在要給你做檢查。”
一惠愣了愣,伸過手配合。
不用想也知道,她能夠活到現在, 一定是被救了。是警方及時趕到了嗎?
至此,一惠只有滿心的疑惑。在失去意識之後,她根本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還有就是,幸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