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一切如常地吧一樹的日常照做下去,總是沒錯的。不過這是第一天,一惠還沒有完全習慣。
運動社團的熱身訓練都差不多,一惠原本就是田徑社的部員,大量的運動倒也不會讓她像普通女生一樣無法承受。
熱身之後是打練習賽,無論是正選還是候補都要參加。反正一惠會打,說上就上了。
她大概是高估了自家弟弟的水平,上半場的比賽下來,她居然得到了隊長和教練的表揚,這理所應當的被認為成了一個暑假努力的結果。
可是大部分人認為沒有問題代表真的有人看不出來,訓練結束之後,一年級的自然被留下來做清場工作。
差不多快要結束的時候,高尾叫住了一惠,他推著一個裝滿了籃球的推車,“橫溝,幫個忙呀!”
一惠看著自己手邊的事情做完了,便點頭應下,走了過去。
高尾嘿嘿的笑著,但是輕浮的樣貌到和仁王之間有幾分相似。
或許他和仁王是一類人吧,一惠這麼想著。
堆滿了體育用具的器材室,顯得有些擁擠,寬大的空間和僅有的一小扇窗戶,並不能讓整個室內充分被光線充滿,因此有些部分就顯得,略微灰暗了。
一惠扶著推車的向裡一側,在和高尾一起將推車推入器材室後,準備離開,高尾卻擋在車前,以至於一惠沒有辦法從內側出來。
“高尾,你堵著我了。”
高尾卻像沒聽見一樣,垂著頭。和之前嬉皮笑臉的態度完全不同,陰影之下,他的表情看起來顯得格外陰鬱。
一惠才想開口問他怎麼了,高尾卻搶先打斷道:“你是誰?”
突如其來的質問,讓一惠噤了聲。她微微瞪大了眼睛,看向眼前的少年。
這麼快就暴露了嗎?是她哪裡做的不對嗎?
一惠沒有回話,高尾繼續說了下去:“橫溝姐姐的新聞我也看了,就算是受了那件事的影響,我不相信一個人可以在短短的兩個月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上課的時候能夠回答提問,我姑且當做是這兩個月在認真學習,可是訓練時一些特殊的運球動作和習慣,不是在短期內就能做到的事,那看起來簡直就像是另外一個人。”
高尾和成的洞察力很強,尤其在經歷了妹妹的事情之後,他對某些方面的感知變得格外敏感。綠間雖然也察覺了“一樹”的不對勁,但是會這麼直接開口問的,也就只有高尾了吧。
一惠嘆了口氣,這個分析可以說是有條有理了。她雙手撐在裝滿籃球的推車上,動作輕盈地發力自己的身體。高尾賭著她,她索性踩著推車裡的那些籃球跳了出來,從高尾的身側繞過,徑直朝器材室的門口走去。
“喂,你!”
在高尾以為一惠要走的時候喊叫出聲,卻不想一惠只是把器材室的大門關上。
隨著轟的一聲悶響,器材室內的光線又暗了一半。在門下的陰影之中,氣氛變得壓抑起來。
高尾這家夥太過聰明,一惠擔心他在以後的計劃裡做出什麼意料之外的事,倒還不如現下就把話說開。
“我是一樹的姐姐。”一惠用了原本的聲線說道,原本清甜的嗓音此刻有些沙啞。
刻意壓著嗓子說話,這麼一整天下來,說不舒服是自然是假的。現下放鬆下來,回歸本音,她居然稍稍感到有些不適。
高尾倒是嚇了一跳,他還以為是警方變裝之後的潛入搜查,沒想到是女孩子……
說起來有些混亂,當時高尾在煙花大會上跟蹤和音,就覺得那個穿著粉嫩浴衣的女孩子是一樹,他也猜測新聞上所播報的橫溝姐姐死訊是假,沒想到一個他幾乎認為是不可能的猜測,此刻得到了證明。
同樣作為事件被害人的家屬,兩人的心情應該是最一致,最能互相理解的。
“抱歉……”
一惠搖了搖頭,豎起食指貼在唇前,“希望高尾君能替我保密,這可能涉及了我弟弟的性命和背後的真相。就當做……在器材室裡的這些對話沒有發生過吧。”
高尾……應該是個可以信任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換回來了!
手機更的不知道會不會有格式錯誤啥的…
莫名走了和哥線,我明明想走翠翠線的【村哥:???
☆、幸運物是三稜錐橡皮
在秀德的這幾天來, 一惠總算體會了一把自家弟弟在校是多麼令人害怕的存在。盡管一樹早已經脫下了不良的外皮,可在性格上, 簡直暴躁到不能再暴躁。總而言之, 就是比較容易惹麻煩, 看起來也不好接近的那種。
至少除了籃球部的隊友以外, 班級裡基本沒有人願意和他往來。
好在一樹轉到秀德的這大半年沒有出去打架惹事,尤其他作為籃球部的成員,就算只是候補,如果打架,社團很可能被禁賽。秀德又是籃球強校,如果一樹真惹出什麼事,籃球部的中谷教練絕對要氣吐血。
一惠用一樹的身份,自然是不會去惹事。可她不惹事,不代表麻煩不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