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先前和佐藤一併搜查的高木警官,因為高木此前也只與幸村見過,兩人相互點頭打了招呼之後,他又對一惠介紹了一次自己,他展示著自己的警察手冊,“我是搜查一課的高木涉。”
“您好,我是橫溝一惠。”一惠也朝高木點了頭作為招呼,像是開啟了開關,下一秒她就開啟了警部模式,表情凝重,口吻嚴肅:“犯人有抓到嗎?”
“非常抱歉,我們趕到現場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可疑人士。”
高木亦一本正經地回答了一惠的問題,他說完了之後才意識到,他為什麼要像跟上司做彙報一樣來回答病床上的女孩的問題啊!
他才是警察好不啦!
還沒來得及開口,高木就聽到女孩還帶著幾分沙啞的聲音緩緩響起,繼而接著的,是一大段關於線索的敘述。
“犯人名叫大島仁,之前我和他在白夜先生作品交流會上見過面。他持有白夜先生的簽名書,高木警官可以調查一下白夜先生東京訪談會的入場名單,因為取得入場券是需要填寫預約地址的,嗯……以防萬一,神奈川的那場訪談會名單最好也查一下。還有,先前在地鐵站的那起炸|彈恐嚇事件,背後的操縱者也是大島,這是他親口跟我承認的。他能調取檢視地鐵站的監控錄影,還持有肌肉鬆弛劑,我懷疑他……”
中途才把筆記本掏出來的高木警官跟不上一惠的速度,後者條理清晰得令人驚嘆,完全沒有一句廢話。高木只得奮筆疾書地記下女孩說的每一句聽起來都十分重要的話,終於在已經記不住一惠前面說的話時,叫了停:“等、等一下!請說得慢一些。”
談起事件,一惠的精神狀態突然就變好了很多。比起吊瓶裡的藥水,似乎案件才是之於一惠更好的藥劑。
高木在筆記本式寫下最後一筆後突然頓住,他看了一眼病床上面無表情的少女,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密密麻麻的記錄,然後又頓住了。
所以說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他才是警察好吧!怎麼感覺自己不是來見被害人而是來見上司的?
他堂堂搜查一課的刑警居然被一個高中女生牽著鼻子走……e這種感覺怎麼那麼熟悉,之前是不是被小ke)學nan)生牽著走過?
一惠眉間一挑,“寫完了?”
“嗯,繼續……等下!不對啊!”
“哪裡不對?我說的都是事實。”
高木哪裡知道一個看起來漂亮嬌美的女孩子會這樣語出驚人,曝出的資訊量超大。他來這裡的目的,的確包含了對直播事件的詢問,可是還有好多問題呢!
“一惠,高木警官有其他話想問你呢。”看出了高木為難的表情,幸村適當地解了圍。他側過臉朝高木使了個眼色,示意自己已經叫停了未來的橫溝警部。
一惠像個上司一樣點頭應允後,高木從衣袋裡拿出了一張照片遞給了她,照片是西岡真太郎。
終於拿回了話語權的高木開始了發問:“你和西岡真太郎是什麼關系?”
看了照片一惠才想起了這個人,她皺眉,反問道:“這個人叫西岡?這個人和今天的事件有什麼關系?難道重點不是去逮捕大島仁嗎?明明受害人就坐在你面前。”
“上週末你和你弟弟橫溝一樹與西岡真太郎發生過爭執,今天淩晨西岡真太郎的屍體被發現。”
“死了?”一惠晃了晃手中的照片,“這家夥?”
高木點頭,“死亡時間是前一日下午一點到三點之間,我們查過了令弟在學校的出勤記錄,昨天一天他都沒有去學校。”
“昨天一樹在神奈川,當然沒辦法去學校。”
“誒?他真的在神奈川?”
“怎麼?”
有哪裡不對嗎?
“我們懷疑西岡真太郎的死與他有關……但是……”
“但是不在場正面成立了?啊畢竟親屬的證詞不能被當作證據錄用,幸村應該也能替他證明。”
“是這樣沒錯……但是……”
“但是覺得幸村也是當時的當事人之一,所以沒有將他的話作為證詞考慮?”
“嗯……”高木突然有種想要辭職的感覺,臺詞都被搶光了。
“因為我想來東京調查之前炸|彈的事情,因此讓我弟弟去幫我出勤。”
“幫你出勤?”
“難道我們長得不像嗎?”
“也不是這個意思……”可以說長得完全一模一樣了。
高木有點明白了,那個和眼前少女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為什麼要極力隱瞞了自己前去神奈川做了什麼。男扮女裝扮成姐姐的樣子……也是,如果說自己女裝這種話,對男生而言的確太難以啟齒了。
一口氣說了太多的話,一惠的臉色有些不對勁。高木也知道被害人橫溝一惠被犯人在腹部劃了好多刀,身體現在應該非常虛弱。
“那個……你還好嗎?”高木擔憂地問了一句,“抱歉啊,讓你說了這麼說話,你的傷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