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刻也不得閑,又用起麻繩,準備將姜杉背在身上。
山師陰看了一眼姜杉。
花袍依舊雙目緊閉,未成蘇醒。
山師陰便上前幫忙扶住花袍。他一邊助力,一邊輕聲問道:“你可是想到了接下來應當去想何處?”
林火將姜杉背好,又將麻繩系緊,“經歷方才事情,我們也不必那麼急著趕路。我記得前幾日無聊打獵之時,曾經在這林中西北方向有一間破廟,人跡罕至。就算是地圖之上也未標識。我們今天先在那裡暫住,然後再做打算。”
山師陰點了點頭,“也只能先是這樣。”
林火揹著姜杉在前領路,“你也可以與我好好說說,人熊與這獨孤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山師陰便跟著尋路,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紅袍兒便將方才大帳之中發生之事,一件件向林火說明。
林火越聽,眉頭越是緊皺,顯然是義憤填膺。
他不是出聲咒罵獨孤小賊該死,或是罵那燕王昏庸。但是經歷過這麼多事情,他心中也是明白,只怕這世上沒有哪個帝王能夠忍受功高蓋主。
胞親兄弟尚且如此,更別提人熊這等桀驁外人。
只是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難道武夢便有點不知?若是知曉一星半點,她難道就沒有出手阻止武莫?
當林火提出這等問題之時,他們已經尋到那處傾頹小廟。
規模比之龍興華禮寺還小,想來也不是什麼香火鼎盛之處。以前不曾禁佛,都不會有人前來,如今荒廢多年,更是人跡全無。
這也讓兩人更加放心一下,今晚在這裡將就一夜,對於前途再做打算。
而對於林火所提問題,山師陰只是思索了片刻,便分析道:“只怕武夢並不知曉這件事情,應當是武莫擅自做主。”
他自然不會說是自己沒有得到孟然之情報。關於他原本與孟然之合作,準備暗害人熊之事,這些日子來,他都是瞞著林火。現在也不想節外生枝。
好在林火也沒有繼續追問。
林火讓山師陰去撿拾些柴火。而他自己便出外打獵。
夜幕降臨之時,林火打了三隻野兔回來,便在火上烤了。
火候差不多時,林火先是給了山師陰一隻,而他自己倒是將那野兔撕碎,又用石塊細細研磨,準備喂姜杉服下。
山師陰一邊啃著流油兔腿,一邊看著林火忙碌。
晃動篝火,讓他面上忽明忽暗。
就在林火準備扶起姜杉之時,山師陰突然開口說道:“林子,若是想要逃命,我想到幾點需要討論。”
林火一邊將肉末小心塞入姜杉口中,一邊準備給他灌水喝下,“你說,我聽著。”
“第一件事……”山師陰頓了片刻,淡淡說道:“便是姜杉。”
林火手臂一顫,水囊中水灑在姜杉衣襟之上。他立即扭頭過來,隔著篝火望向山師陰面容,“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