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豕捏住那殘布,青筋暴起。
他深吸口氣,終於要下定決心!
內堂,突然傳來腳步聲響。
元豕悚然一驚,慌亂間將殘布捏在手心,藏在身側,扭頭去看。
確實大夫拎著醫箱從內堂快步出來。
大夫到元豕,面上也有驚訝,他同樣額頭冒汗,猶豫了片刻,還是朝元豕拱了拱手,“元公子,傷患已經保住性命。”
元豕努力穩住心神,沉穩問道:“他何時能夠醒來?”
大夫擦了擦汗,瞥了眼門外,“快則一日,多則五天。”
元豕捏著殘布的手掌發抖,面上卻是慢慢點頭,“診金門口徐管家會給你。”
大夫如獲大赦,拱了拱手,便加快腳步朝外走去。
“等等。”元豕將他喝住。
大夫身體一僵,不敢亂動。
元豕寒聲說道:“今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對嗎?”
大夫連連點頭,“我半夜出城採摘草藥,忙了一夜,其他什麼事情我都不知道。”
元豕這才忙一點頭,擺了擺手。
大夫飛也似快步而去。
元豕又看一眼手中殘布,方才決心,也無那般堅固。
他望了一眼天色,天邊魚肚白,已到上朝時候。
元豕將殘布塞回懷中,貼身放好,“這吳離也不一定可信,我還是謹慎行事。對,去朝堂上打探打探訊息,謹慎行事。”
自言自語之中,元豕整頓精神,換了朝服,又特地去看了吳離一眼。
吳離身上纏滿白布,斷臂處隱隱滲出血來。
他如今面如死灰,雙目緊閉,呼吸微弱而急促。
元豕搖了搖頭,吩咐親信徐管家將吳離好生照顧,絕對不能讓他離開府邸。
囑託完畢,元豕才出了府邸。
馬車早已在府外等他。
元豕踏上馬車,這才發現那馬夫,不是昨夜為他趕車之人。
他頓了頓,裝作不經意地問著新車夫,“怎麼是你啊老趙,老宋呢?”
“回公子。”車夫老趙面露疑惑,卻還是恭敬說道:“今天確實不該小人當班,但是老宋昨夜說是突然感染了風寒,所以連夜讓我頂班。”
“這樣啊。”元豕心中一凜,面上不動聲色,柔聲說著,“老趙,你再等一會兒,我想起來以一份奏章沒帶。”
車夫老趙自然未敢多言。
元豕快步行入府中,正遇到徐管家在前廳訓話。
他朝徐管家招了招手,徐管家便將一眾下人揮退,恭敬垂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