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分兵之舉,必有兵力薄弱。
一千對兩百,看似高下立判。
然而……
“一千人?”呂烽拍去身上染血黃沙,輕蔑一笑,“戰爭,從不只看人數。”
呂烽舞動王旗,揮拳高呼,“王旗所指!赴死登先!”
身後冀軍驟然一肅,隨後持盾橫刀,敲打盾面,“嗙嗙”作響!
兩百餘人,幾是異口同聲,“王旗所指!赴死登先!”
“我們大冀將士,無一孬種!”呂烽哈哈大笑,槍尖朝前一指,“諸君!隨我沖鋒!”
冀國殘軍,在王旗之下,朝千餘狄軍,反沖而去。
不遠處,林火按照約定,保護冀王以及百姓,朝山林之中撤退。
原定計劃,應該如此。
可林火併未蠢貨,他也已見到身後追兵。
狄國騎兵,越靠越近。
他心中明白,若是不管不顧,最終結果唯有覆滅,到那時候,誰都救不下來。
這種時候,自然需要有人斷後。
可……留下,或許等同死亡。
誰來斷後?
答案並不難猜,“你們先走吧。”林火守住一處窄路,停下腳步。
身邊幾人頓時反應過來。
赤娜看了林火一眼,隨即低下頭去。
渡鴉站在一邊,並不說話。
呂玲玲面露憤憤,“你們一個個都做什麼?三哥是這樣,你也是這樣!留下來!留下來送死嗎?”
她似是忍耐至極,眼中泛出淚花,“蠢死了!蠢死了!蠢死了!”一邊叫嚷,一邊捶打林火胸膛。
“我可不是送死。”林火反手將她手腕捏住,面露微笑,“你哭花了臉,可一點都不漂亮。”
呂玲玲聽得這話,反而越哭越兇,“我醜!我醜就你們也管不著!你要是死了,誰也管不著我。”
一邊冀王又怎會任由她胡鬧,趕緊將呂玲玲拉住,對林火珍重說道:“林少俠,此事全然因孤而起。他們要的是孤,該留下的,也是孤!孤又怎麼能讓林少俠送上性命。”
“呂伯伯。君子一諾,重逾千斤!”林火正色道,“我既然答應了烽子,要讓你們安全離開。我,可不能食言。”
他嘴角勾起弧度,“若是失信,我還怎麼面對烽子?”
冀王欲言又止。
他張嘴許久,似有萬千話語堵在喉間,最終,統統化作一聲嘆息。
“父王!”呂玲玲悲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