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不上話,難以反駁。
孟然之,為其氣魄所奪。
半晌,他才擠出一句,“如此而言,大將軍還是遵紀守法?”
董蠻武看了山師雲一眼,“法有所言,本帥必當依從。”
孟然之看著人熊,滿眼狐疑,卻還是繼續說道:“依法而言,東城治安便有東都尉全權負責,大將軍作為軍旅中人,並無插手之權。而此人……”他伸出手,指著山師雲,“末將懷疑他與今夜一場命案有關,要將他帶回尉所盤查。”
董蠻武瞥了山師雲一眼,“本帥既然應許重典,自當以身作則,人,你便帶走吧。”
如此簡單?
孟然之又感驚訝,眼珠一轉,又指向山師陰,“末將懷疑那人……”
董蠻武雙眼一瞪,“莫要得寸進尺。”
孟然之訕訕一笑。他命部下押了山師雲,又看了紅袍一眼,方才策馬離開。
擁堵街道,一側疏通。
山師陰自然明白,山師雲到了孟然之手中,便不會再有危險。全盤計策,也不用從同再來。
他在心中暗暗舒氣,又準備向人熊謝罪,假意問道:“主公,為何放他們離開?”
卻見到人熊擺了擺手,留下一句,“明日過府夜飲。”便轉身離去。
山師陰也只能見心中疑問,放回肚中。
獨孤孝朝紅袍稍稍拱手,率部回府。
大街之上,陡然之間,只剩紅袍一人。
環顧長街,方才緊繃神經一鬆,山師陰頓覺暈眩,黑暗之中,又走出兩人。
唐楓與瘋貓,滿身是血。
楓叔上前,將紅袍扶住,“少爺,你……”
山師陰搖了搖頭,“我沒事。”
他回過頭去,回望長街,似乎要透過黑暗,見到那間小院,還有那位平民姑娘。可他終是搖了搖頭,“深夜夢一場,對她也好,對我也好。”
楓叔聽不明白,急道:“少爺,你這傷得不清,都開始在說胡話。”
“胡話嗎?”山師陰微微一笑,“就當是胡話,回府吧。”
楓叔撓了撓頭,扶著山師陰緩步前行。
瘋貓默不作聲,便在另一側緩緩跟隨。
靜夜之中,楓叔輕輕說著方才廝殺,山師陰並未做聲,卻是倒在唐楓懷中,昏睡過去。
人影具散,長街重歸寧靜。
卻不多時,又有四人從街頭行來。
兩名壯漢,一名妖豔美婦,還有個中年男人。
卻聽到那中年男人諂媚說道:“劉媽媽放心,我那女兒上得廳堂,入得廚房,做得餛飩,那是街頭巷尾有名。”
美婦人嘖了一口,“算你這死狗運道,我們樓裡,被那紅牆挖了不少姑娘。若你女兒是正如你說,那你的賭債,便由我們百花樓還了。”
中年男人滿臉堆笑,不斷點頭哈腰。
四人邊說邊走,消失於長街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