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師陰放下筷子,皺了皺眉,“什麼叫勾搭,粗俗。”
林火額頭冒汗,趕緊說道:“是是是,哥!是我粗俗。你就別賣關子了。”
山師陰點點頭,似是很滿意林火的態度,又提腕夾了幾筷山筍,“遇到好看的姑娘,我就會說,‘叨擾姑娘,在下山師陰。’”
林火急道:“然後呢?”
“然後?”山師陰抿著嘴角,挑了挑眉,“然後就勾搭上了唄。”
林火目瞪口呆。
一旁花袍狂笑不止,“哈哈哈哈哈!你問這富家子,怎麼勾搭姑娘?只怕是報上‘山師’名號,那姑娘還不是像狂蜂浪蝶?”
山師陰擺了擺手,“小生,也是無可奈何。”
林火總算明白,這兩人根本就是在調笑自己,憤憤扭過頭去,“烽子,你說。”
“我?”呂烽皺了皺眉,正色道:“狄國未滅,何以家為!”
眾人無語。
林火看了章昭平一樣,還未說話,書呆便出聲說道:“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
“得。”林火雙手掩面。這群損友,只怕是一個都指望不上。
就在此時,楓叔突然出聲,“林公子,若是不嫌棄,可願聽楓叔一言?”
林火抬起頭來,看著楓叔,“楓叔請講。”
唐楓卻是望向窗外,似是凝視某物,又像是凝視過往自己。他緩緩嘆了口氣,“有些話,不在乎你怎麼說,關鍵是你說了什麼。”
林火似懂非懂。
唐楓伸手過來,拍了拍林火肩膀,“將自己最想說的話說出來,就算顛三倒四也好,就算毫無邏輯也罷。我相信,南柯姑娘終會明白。”
真心實意,總會相通。
林火默默點頭。
山師陰放下碗筷,“時辰差不多了。”
林火望了眼窗外日頭,站起身來。伸手去拿千磨萬擊。
花袍一筷子敲他手上,“我看你是真傻,拿兵刃做什麼?你這是去幽會,還是去殺人?”
林火撓著後腦。
花袍將刀劍取了,交到呂烽手上。他又從桌底取出一個小包,解開包裹,其中疊著一套白袍,內裡還有一根紅綢,“看你身上髒的那樣,拿去換上。”
紅袍兒從懷裡掏出一袋碎銀,一疊銀票,“和姑娘出去,怎麼能夠沒錢?全都拿著。本公子這點老底啊,你全給我揮霍幹淨。”
說著,便不由分說,將銀兩銀票全部塞進林火手中。
林火捏著白袍銀票,突然有些感動。
花袍滿臉厭惡地站起身來,“可別哭哭啼啼,惡心!我可不想看男人換衣服。我們就先入城準備,你可別搞砸咯。”說罷,眾人便出了門外。
林火忍住心中翻滾,起身換了白袍,攏起亂發,用紅綢繫上。
照著銅鏡,到真有幾分俊俏模樣。
推門而出,一眾損友早已不知去向。
他再次整了整白袍,緩步邁出院外。之前,他已備了兩匹駿馬,還未至寨外便能遠遠望見。定睛去看,馬邊似已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