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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靜默默地抓緊了怡然的手,眉心打結。她想要控制自己不露出這種讓人心碎的神情。可是心底裡頭的荒涼,也是沒人能看見的。她想要深深地埋藏起來。可是對於自己的女兒,她始終還是無法不去關心,不去體會,畢竟,她唯一在乎的也就是這一雙兒女了。
她的聲音極低極低,卻又是無比堅定的。她說:“怡然,如果母親這一次,脫不了身了。那你一定要記住。這左悠然真的被抓走了,不能回來便罷了。如果她還大難不死。你記得,無論是用什麼辦法,都要殺了她。”這時劉靜唯一的執著,也是她這一生,始終都解不開的心結。怡然咬唇,低聲道:“母親,我們不會有事的。就算是要對付左悠然。那還要依仗你呢。你怎麼可以輕易就放棄了?”
劉靜沒有說話,雖然這些侍衛距離她們不近,聽不大清楚她們在說些什麼。可是說的越多,人家拼湊起來,知道的東西就會越多。除非是必要,否則她也不想叫自己的女兒做好準備。因為她已經感覺到了,這柯挺可沒有看上去的那麼簡單。單看他的侍衛就能略知一二。剛才在,馬車上靠得太近,她們不說話。如今,離開不遠不近地讓她們自由說話,分明就是臨時決定的。這樣的臨時調整,不是經年累月的訓練,是不會有這麼細微地思考的。
見劉靜不說話了,怡然也閉上了嘴。一路惴惴不安地,在那侍衛的帶領下,兩人被帶往一處荒涼的小院。小院的門,看上去破破爛爛的。走進門去,原來是一間柴房。門口堆積著一大堆的木頭,有些已經劈開,有些還是木樁。
怡然皺眉對一邊的侍衛說:“這就是你們七王府的待客之道嗎?”
“誰告訴你們說,你們是客人的?”一個身穿黑色鬥篷,臉上也帶著鐵面具的人,走了過來。這個人很高大,聲音很冷很硬。給怡然一種感覺。彷彿這個人是打地獄來的鬼魅一般。怡然有些害怕,抓緊了劉靜的手。
反觀劉靜,只是一臉冷漠地看著眼前的鐵麵人,還有心思問別的。她說:“這面具,是你們王府,人人都有的嗎?我記得沒錯的話,王爺身邊也有一個人,跟你帶著同樣的面具。那個人,是你的同伴嗎?不過,我看著也不像,那麼瘦瘦小小的樣子,不像是護衛!”
那鐵麵人沒有說話,可是,從他僅僅露出來的眼睛裡頭,可以看見一絲絲的笑意。劉靜原本的淡定,被這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給擊潰了。她知道,這王府裡頭,各個都是人精,不是她三言兩語能說動,能打發的。
她知道自己這一會兒,是逃不出去了。甚至可能,就算是她有信心什麼都不說,也還是有可能被柯挺抓住把柄。想至此,他神獸拍了拍怡然的手,溫和一笑。“既來之,則安之……”
怡然再一次震驚了。她從來沒有在自己母親臉上,見過這樣溫和的表情。尤其是,對著她的時候。如今,這境況,母親卻依舊是如此的氣定神閑。突然之間,她好像也不那麼害怕了。她咧嘴,沖著劉靜微微一笑,輕聲道:“知道了,母親!”
淡淡的,淺淺的,一種無懼無畏的天真爛漫。這也許就是大家閨秀該有的模樣吧。而不是慌慌張張,畏畏縮縮的。劉靜看著自己的女兒,恨自己沒有更早一點,將她教育成為一個大家閨秀。也許,以後的日子裡,她沒有機會了。
這麼想著,劉靜又深深地嘆了口氣。舉目望去,只看見了一張發了黴的木椅。她走上前去,也顧不上這一身的華麗服裝,坐了下去。怡然猶豫了一下,走到劉靜邊上,站著。
突然,那戴著鐵面具的人笑了起來。笑聲很響,看著他都直不起腰的樣子,劉靜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她才想開口問,那個人已經直起身來,用一種帶著戲謔又帶點有趣的聲音,對她說:“夫人,你真的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被請來王爺府的嗎?你真的以為,和王爺之間的談話,你還能坐著回答嗎?還是你覺得,時至今日,你還是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嗎?階下囚而已……”
“你說些什麼。你最好先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我母親什麼身份不用你提醒。就算是淪為階下囚。她也是尚書夫人。你是什麼東西,敢這樣跟我母親說話。”怡然怒了,杏目圓瞪,狠狠看著那鐵麵人。那眼神,似乎能穿透那厚厚的鐵皮面具,灼傷那個人無禮的笑容。
鐵麵人聞言突然不說話了,用他那雙鷹隼一樣的眼睛,看著她們。怡然咬唇,冷聲道:“這天寒地凍的,這邊上沒有暖爐也就算了。坐了這麼久的馬車,你們這裡就連一壺熱茶都沒有嗎?這麼冷,你想把我們凍死了,也算是屈打成招了?”
怡然的冷嘲熱諷,話糙理不糙。劉靜很是滿意。也只有到了這幅田地,她才能看見自己女兒的好。劉靜開始後悔,為何素日裡沒有對她更好一點。
“哎……”一聲似有若無的嘆息聲,從劉靜的嘴裡透出來,一絲深入骨髓的無奈,讓怡然的心情,也不是那麼的痛快。她見那鐵皮人無動於衷的樣子,心情更加不悅了。她說:“你們都是聾子嗎?耳朵都聾了嗎?為什麼還不趕緊地去上茶!”
“左怡然小姐息怒。”輕輕的淡淡的聲音,遠遠地傳來。怡然抬頭,只看見那裹著黑色狐裘的少年,緩步走來。他神色清冷,眉宇間帶著點點滴滴的愁緒。讓人止不住去猜測。他的輕愁,究竟是所謂何事。可是,再看見他的眼睛。眼底那種冰冷,讓怡然都止不住打了一個冷戰。她有些不自覺地伸出了手,搭在了劉靜的肩上。劉靜沒有回頭,只是神獸拍著怡然的手背,無聲地安撫著她。
柯挺帶著悠然走進了這座破敗的柴房,身後有人端來了太師椅,在他身後放下。悠然見柯挺,一個大男人抱著一個暖手的香爐,隨侍的人還端了爐子,在一旁,給他取暖。在看他,裹著那厚厚的衣裳,坐在椅子上以後,就像是一團毛球一樣。看上去,給人一種無比慵懶的感覺。可是這種慵懶,只是一種錯覺。他微微眯起的眼睛裡,透露出來的,全是算計。
悠然看了看柯挺,又抬起眼睛看了看坐在對面的劉靜。她在心底裡嘆氣,這劉靜一身的華服和這破敗的椅子在一起,總覺得不是那麼的合適。可是見她也是氣定神閑的。一時之間還真拿不準,她的心思。
“劉夫人……很抱歉。本王請你們過來,不是做客的。這茶水,本王也沒讓人準備。本王也覺得,你們並不需要。”柯挺說著無奈地聳了聳肩,一副我真的很抱歉的樣子。
劉靜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盯著他。柯挺見她如此,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來。可以說,有些怪誕,更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笑完了之後,還用一種很詭異的聲音,說:“我請劉夫人來,是有一件事要問一問劉夫人。劉夫人請如實回答,否則本王,會……非常地為難……”
“王爺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自認為沒有本事能為難到你。”劉靜說著將自己的兩隻手合攏在一起。寒風冷冽中,這雙手,已經是又冷又僵了。
柯挺輕輕地咳嗽了一聲。“本王知道了。那麼,本王也就不多說著些有的沒有的了。直接開門江山吧。本王想知道,劉夫人究竟將什麼東西,轉讓給了白芷人。又是如何幫助白芷過來的這些人,在京都落腳的。”
“王爺在說些什麼,我聽不懂。”劉靜撇了撇嘴,“什麼白芷人?我一個婦道人家,平日裡能接觸的人,不過也就是一些丫鬟小廝。最多也就是跟一些想要買宅子,買田地的人,有些來往,其他什麼人,我連聽都沒有聽說過。王爺,莫不是找錯人了?”
“有沒有找錯人,夫人心裡清楚。夫人以為不承認,本王就拿你沒辦法了?”柯挺說著冷冷一笑,看了一眼劉靜,又看了一眼怡然,“本王逮到了一個人,那個人呢,手上還拿著夫人拜託他轉交給白芷人的信件。他說他沒有開啟過,所以不清楚裡面寫了什麼。將自己的責任是推得一幹二淨。他可以推卸,但是,寫這封信的人,那可就……”
柯挺看著劉靜,止不住地搖頭,一臉可惜的樣子。劉靜皺眉,“王爺,你越說我越糊塗了。雖然我也略略識得幾個字。可是你讓我寫信,我還真不會寫。連字都認不全的,就能寫信了?你這真是想要嫁禍我,也要挑一個我會的。”
柯挺沒有想到,劉靜這人心思這麼縝密。原來這信件,不是出自她的手筆,那麼就算是寫了她的名字,反而顯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