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的這番舉動讓我覺得看書睡覺是世間最幸福的事兒了,可好景不長,一次師父在我睡著的時候把我抱著的書抽走,正要換上抱枕的時候,一道我從未聽過的聲音又帶著幾分悵然傳來:“你如此溺愛她只是害了她,嚴師才能出高徒,你既然要她向善,需要她自律,才能做到。”
此刻我只是喜歡被師父包容,從未想其他,聞言不由得睜開了清明的雙眼,可環視一圈後,除了身後的黃金樹葉被風吹得沙沙響,再無其他,讓我忍不住懷疑,這不過是一場夢。
翌日我便發現了,昨日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並沒有做夢。
師父不再讓我枕著書睡懶覺,若是我真的睡了,他也不會再怕我著涼而為我蓋上一襲衣袍,而是罰我抄書,狠狠地抄,抄到不困了就繼續看書,看困了書就繼續抄書。層雲就坐在我身旁盯著我,他向來看我不順眼,此刻恨不得長多幾雙眼睛盯著我不讓我偷懶。
我看了一會兒書,眼皮子就要合起來,強打著精神繼續看,嘟起嘴,眸子又瞥了一眼層雲,這廝的眼睛不僅不眨,連我的手在他眼前晃都沒注意,我認真地盯著他,耳旁傳來一聲聲的鼻鼾聲,他竟然把眼睛掙得如此大就睡著了,我對他終於有了那麼一丁點兒的佩服。
拿起狼毫鼻在他額頭輕點,描繪了一個大大的‘服’字,字剛寫完,就有一道影子擋住了我頭頂的光亮,整個宮殿除了我和層雲,就只有師父了,我低著頭,一聲不吭,他蹙著眉,也一聲不吭。
半響後,我敗下陣來,跪到地上,誠懇地認錯:“師父,徒兒知道錯了。”
層雲一驚,彈地而起,見我跪著,除了自己的額頭,心裡把情況大概猜到了一些,老老實實地跪地:“是層雲辦事不力,請星君責罰。”
師父看著我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便把目光看向層雲:“去洗把臉吧!”
層雲大喜,喜滋滋地看了我一眼,那嘚瑟的樣子就像一條愛炫耀的小狗,我盯著他的額頭,感覺自己的書法又上了一層樓,毫不吝嗇地給了他一個大笑容,他察覺又一樣,大手拂過額頭,黑著臉地盯著掌心殘存的墨汁,一張黑臉就像大黑炭。
我見層雲走了,又露出了自己得意的小模樣,搖晃著師父的胳膊,讓他不要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他無奈地看著我:“下不為例。”
我露齒一笑:“多謝師父。”
洗完臉回來的層雲一聽到這話,聳拉著腦袋,怨恨的小眼神不敢給偏心的廉歸星君,只好給了我。
我挑釁地看了他一眼,見他把拳頭握緊,絲毫不以為然,就算他再嫉妒也改變不了我師父寵我的大事實。
層雲恨得咬牙切齒,可最可恨的還不止這些,我剛犯了錯誤,師父不但不收拾我還送了我一份小禮物,幾根雷子的翅膀羽翼,對於層雲來說這些小東西算不得什麼,可若是星君送的,就不一般了,這是□□裸地袒護我。
我給了他一記嘚瑟的目光:“我命好。”
層雲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喉嚨裡的話在也繃不住了,幽怨的眼神直視廉歸星君:“星君,你偏心。”
他摸摸我的頭:“這個東西是大雷當初要我保管的,如今只是物歸原主。”
我摸著手中的東西,十分地不解:“這東西是我的?我為何沒有印象?”
層雲彷彿想起了什麼,又狠狠地瞪著我,咬牙切齒道:“星君這麼一說,層雲倒是想起來了,這東西的確是雷子當年送給你的。”
因我沒了記憶,對以往認識我的人十分地好奇:“雷子是誰?”
層雲陰陽怪氣地道:“我們幾萬年前無意中看見…….”看了看廉歸,頓了頓,覺得不該再提起此事:“反正當年雷子認錯人了,所以大方地把東西送了你。”
“他既然送我東西,那跟我的關系定是很要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