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目光燙了,心也熱了,胡亂解開自己腰帶,俯身上去。
鐘意心中羞窘,不肯看他,抬手遮掩,由著他去,李政卻不肯依,捉住她手臂,自手腕開始,一路親到肩頭上去。
內室中那兩支蠟燭徑自放光,隔了一層帷幔,柔和之中,隱約繾綣,李政的氣息有些亂了,鐘意也一樣,臨到最後,他卻停了下來,黑亮的眼睛注視著她,溫柔喚了一聲“阿意”。
鐘意的心驟然軟了,唇角微彎,伸臂攬住他脖頸,無聲的合上了眼。
室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雪,朔風吹過,更見凜冽,然而內室中卻溫暖如春,熱切至極。
李政正當年少,正是如狼似虎的時候,身邊又無姬妾,夢中早不知多少次交頸相歡,見心上人應允,自是喜不自勝。
他也體貼,怕鐘意痛楚難捱,故而動作極盡溫柔,隱忍的額上青筋鼓起,好不難受。
相較而言,鐘意也好不了多少,無論李政動作如何輕柔,也不至於沒有感覺,他進去時,她攀住他肩背的兩手不自覺用力,嬌吟一聲,在他背上留了兩道抓痕。
李政聽這動靜,哪裡還忍得住,深吻住她的唇,肌膚相貼,極盡纏綿,然而,不過半刻鐘,他面上的意氣風發便沒了,低頭看著身下美人,神情驚詫,黑亮眼睛裡全是難以置信。
這種時候鐘意說什麼都不好,然而就這麼傻怔住什麼都不說,好像也不太對。
“你別太放在心上,”她攀住他脖頸,聲音低柔道:“第一次的時候,難免會……”
李政滿臉憤慨,狐疑鬱卒之餘,委屈道:“怎麼會這樣呢?”
鐘意想忍著的,然而看他這幅神情,一時卻控制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阿意,你也笑話我。”李政傷心了,難過的卷著被子翻身,背對著她,悶悶的不理人了。
鐘意其實還有些疼,但見他這情狀,卻也有些顧不上了,手掌掩唇,無聲失笑。
李政雖然背對著她,然而彼此相鄰如此之近,怎麼會聽不到?
一掀被子,他坐起身來,氣道:“老子還就不信了!”說完,便重新氣勢洶洶的撲到她身上去。
鐘意嬌呼一聲,笑著去躲,然而不多時,她便笑不出來了。
李政畢竟也曾是徵戰沙場的悍將,體力之強悍遠不是閨中女郎能比,先前那一回,也是因不諳此道,方才折戟沙場,現下重整旗鼓,卻是無往而不勝。
他心裡也憋著火,又愛極了她,有意重振雄風,前前後後折騰了大半個時辰,鐘意實在是挨不住,攀著他脖頸哀求,反倒被欺負的更兇,當真是欲哭無淚。
良久之後,李政方才依依不捨的停下,伏在她身上,氣息微急道:“阿意,我厲不厲害?”
鐘意氣喘籲籲,香汗淋漓:“厲害。”
李政輕哼一聲,重重頂了她一下,道:“你還笑嗎?”
鐘意告饒道:“不笑了不笑了,郎君龍精虎猛,妾身再禁受不起了。”
李政被哄得高興了,心滿意足的親親她,頗有些意猶未盡的意思。
鐘意卻有些禁不住了,拼著最後一點力氣扯過被子蓋上,低聲求道:“好郎君,快些睡吧,我真不行了。”
李政現下對“不行”兩個字特別敏感,也不害臊,拉著她手,去摸自己那處,自矜道:“我可是還行的。”
“郎君最厲害了,是我不行了。”鐘意真有些怕了他,趕忙幫著順毛,旋即又嬌聲道:“我真的累了,好睏的。”
李政這才肯鬆口,將被子往上拽了拽,又擁她入懷,低問道:“不去沐浴嗎?”
鐘意現下累的緊,抬頭的力氣都沒有,然而身上黏糊糊的,終究有些難受,伸手掐他一下,道:“暫且擦擦吧,早就過了午夜,現下叫水像什麼樣子?一個不好,怕要著涼。”
李政今夜留宿在她這兒,肯定是瞞不過人的,然而大半夜叫水,興師動眾的,終究也有些不合適。
李政樂意幹這個活兒,翻身坐起,滿臉笑意,殷勤道:“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鐘意見他這幅饜足模樣就來氣,然而這會兒骨頭都還軟著,一時懶得起身,順勢踢他一腳,嗔道:“還不快些!”
等二人將諸事清理完,已經是醜時末,不說是鐘意,便是李政,也有些倦意,上塌將心上人摟住,溫柔親了親,道:“好了,睡吧。”
第二日便是初一,眾人無事,不免起的晚些,鐘意直到醜時末方才歇息,更是憊懶,直到午間時分,方才悠悠轉醒。
李政便在她身側,見她醒了,低頭親了一記,溫柔喚道:“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