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連一向十分維護孟如瑤的父親,也都躲避著住到宮裡去,直到昨日才悄然回府,住在了趙姨娘的屋子裡。
這樣奇怪的舉動除了讓她覺得有些好奇,其實也是贊成的,因此見到孟如瑤這般舉動才會隱隱有些嗤之以鼻。
孟如塵則一言不發地,只看著孟如瑤的身影發愣。
姐妹三人一路去了含頤院,孟如襄正與孟老太太說著話,旁邊的奶孃正帶著一雙弟妹蹣跚學步,咿咿呀呀的亂抓亂叫,很是玉雪可愛,孟老太太瞧了眼裡除了喜歡,嘴還笑得只合不攏。
孟如塵向老太太行過禮,孟老太太正在高興的頭上,見了她只笑眯眯地招手讓她過去。
“快來瞧瞧你的三弟和十三妹妹,這麼久沒見,是不是長高了許多?”
孟如塵聞言近距離地仔仔細細打量兩個小娃娃,只見他們穿著紅色的福元湘繡的軟羅紗棉衣,頭上各人帶著一頂虎頭帽,見了孟如塵,像是認識她似得,爭前恐後地邁著小短腿往這邊靠,一面著急還一面嘴裡不停嚷嚷,兩個奶孃是忙活著順兩個祖宗的意,忙作一團。
孟如襄見了酸溜溜撇嘴道:“真是不知這倆是什麼白眼狼,我這個姐姐整日相處,都趕不上剛回來才見面的。”
“你說的這是什麼酸話?像是從女兒家口裡說的?”孟老太太眼一瞥,目光微涼。
孟如襄自覺失言,不敢多過辯駁,只好垂下頭不服氣似得再嘀咕一句:“本來就是嘛,我才是親姐姐,她算什麼。”
“我看在年節上準許你後幾日再跪祠堂,你可別不知分寸。”孟老太太斜眼冷瞪,“你也曉得你是親姐姐,那秋荷難産時還不是靠如塵冷靜指揮又拍醒她,這才能順利産下?就算與她親近,這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沒什麼好酸的!”
孟如襄撇了撇嘴,不敢再多說一句話了。
“你別不服氣!你只說秋荷難産是你在哪裡就對了。”
孟如襄更加說不出話來。
當時她睡得昏昏沉沉,到天明時分才聽到院子裡互相恭賀的聲音,這才曉得姨娘昨夜裡受了多大的苦楚,而三小姐與八小姐又是如何力挽狂瀾救了母子三人。
見她徹底說不出話,孟老太太冷哼一聲不再理會她,而是看著一旁的孟如塵逗著弟妹玩耍,兩個小孩兒被逗得‘咯咯咯’直笑,十分有趣。
玩耍了一會,孟如塵吩咐青溪將帶來的東西分發給弟妹。
成暉的是一隻青色的衍墨,上面雕刻著梅蘭竹菊四君子中的竹樹枝幹,以後成暉大一些可以賭輸了,用來做壓擺或是腰銜最是不錯。
如蘭的則是一雙手掌並起來大小的鑲金鎖項圈,鎖下方打了小孔,穿了四五支金片流蘇,鎖眼上嵌了一顆拇指大的東珠,樣式雖然簡單,但正是因為不複雜,用來給牙牙學語的小姑娘戴是正合適的,可以說是非常有心了。
除此之外還給兩人預備了親手繡制的鞋帽衣衫各一套,小孩肌膚嫩,怕磨傷,布料在成為衣服之前也都是仔細著一一揉捏過的。為了區分,還在衣角下繡了蘭草與竹枝,這樣的細膩心思也是讓孟老太太看得直歡喜。
其次就是孟老太太與幾個姐妹的禮。
孟老太太見她說話行事,以及送禮的出手,又觀察她面色紅潤,形體好像比在孟家時圓潤了幾分,便曉得她在穆候府的日子可以說很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