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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以為孟如瑤又作妖的青溪,哪裡會想到竟然是這樣石破天驚的大訊息,此時真是可以用驚愕來形容她的心情了。
她還要再問,外頭的素月進門:“青溪姐姐,少夫人醒了。”
青溪不敢再問,只帶著趙媽媽去了正屋。
自三小姐嫁到穆侯府,趙媽媽這還是頭一次進孟如塵的屋子。
順著側屋出了門,一路順著廊蕪底下走,內院裡搭建的花草架子十分顯眼,甚至還能分辨出裡面摻了幾只葡萄的藤,架子下面便是石桌石凳,再往遠處看,是一汪池水,水底清澈,清楚可見幾尾紅白鯉在裡緩緩遊動。池眼上立了一塊壽山石,池子的水便是從這壽山石的下方孔洞處緩緩流出,這樣看去,雅緻中有不缺古樸,很是舒心。
往裡走到正屋,跨過三寸半高的門欄,抬頭便瞧見中堂頂上掛著青松雪竹的畫作,下面順著主賓位置擺放著檀色的桌椅。
左手邊有幾個丫頭正在掛冰瑩剔透的水晶珠簾,被換下的竹簾子放在一邊。
幾個丫頭見了趙媽媽,趕緊就要下來行禮。
趙媽媽笑著攔住她們:“你們忙你們的,別耽誤了。”
如此幾個丫頭只在口上甜甜喚了媽媽,趙媽媽笑眯了眼睛連連點頭。
進去回了話的青溪又出來請趙媽媽進去。
趙媽媽進了門,眼睛卻盯著屋內四周的陳設擺件。
這裡是見客休息日常的中室,進門右手的對角處立了幾只臺櫃,還有一面多寶架子。往內繞著走過豎立的梅蘭竹菊四君子屏風,只見她要見的正主就坐在對正進門的貴妃榻上,榻椅上鋪了一層碧色的彩繡軟墊子,繡鞋擺放在榻前的梨花木腳踏上。
她身後的轉閣處放了一人高的金環扣紫檀藏櫃,上面搭了一張松柏綠的花型蓋布,擺放著漆彩梅枝細腰敞口瓶,不知道插了幾枝什麼花,伴著窗臺的微風,偶時陣陣能聞到這沁人心脾的清香味。
見了趙媽媽進門,孟如塵請她坐下,紫竹手腳麻利地奉上了茶水。
她手裡捏著茶杯感覺手感跟方才在側屋等候時用的茶杯不太一樣,這個明顯摸著要細膩些,於是低頭去瞧。
茶碗的碗蓋上底為白底塗有藍格紋,四方正中處點畫了蘭草,看著素淨不打眼,摸到手上卻是十分細膩光滑。
趙媽媽只覺得在哪裡見到過這茶碗的樣式,卻一時想不起來。
孟如塵似乎是沒睡好,臉上帶著很明顯的疲倦:“媽媽今日辛苦給我送青梅,我卻貪睡沒及時見您,還讓您等了這麼久,真是不該。”
被她這麼一打岔,趙媽媽心裡的回憶只得暫停,笑著回她:“少夫人說的什麼話,您現在身子重,奴婢只是作了跑腿的來一趟罷了,等一等也不算什麼。再說了您身邊的幾個丫頭待人可真是周到,若不是您醒了,還真想在側房多坐一會呢!”
孟如塵溫柔地撫摸著微微凸起的肚子,手伸向一旁,青溪立即會意上前將她攙扶起來,坐起來後緊接著將引枕放在她身後,又取了深紫色的薄紗蓋蓋在她腿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