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只是為了抄寫女誡才不得出門罷了。
孟如穆期間倒是來看過她幾次,但因著府裡氣氛不對,不敢來勤了;就住在清悠院的周香月倒是來的頻繁,只說是想學孟如塵寫字。
孟如塵見她頗有興致的模樣,倒是生出了幾分不知名的感覺,頭腦一晃,吩咐明珠給她取了一套筆墨紙硯,又將案桌讓了一半出來給她練字。
期間京兆府尹的馬夫人又上了門。
只是明著說是與大太太討論事宜,實際上誰都明白雖然少了宋世子的姨母,但這馬夫人上門定然不會是為了討論不相幹的事這麼簡單。
因為大太太在花廳裡接待了馬夫人,剛坐下沒說兩句話,秋霜便出現在了花廳這端。
“小姐!”明珠興致沖沖地小跑進門,滿面喜色,“小姐,方才我去廚房時,你猜我聽到了什麼?”
紫竹‘撲哧’一笑,打趣她道:“是後院的小花狗産仔了?還是西側外院的喜鵲窩掉了?”
孟如塵坐在案桌前寫著字,目不斜視:“何事?”
明珠得意地看了紫竹一眼,笑道:“是給小姐親事做保山的那位馬夫人上門了!”
京兆府尹的夫人。
孟如塵有了反應,將手裡的動作頓了一頓:“來做什麼了?”
“聽說是馬夫人的次子今年就要入宗學了,想拜高師卻沒門道,於是便上門了。奇怪的是大太太接待了不過幾句話功夫,卻被老太太給請到了含頤院,說是有重要事宜相商。”
這下,孟如塵手裡的動作頓時無法繼續了。
什麼入宗學,不過只是個籍口罷了!
那京兆府尹屬武官,孟安霖是太傅,又是翰林院學士。兩家之間並無何親緣關系,平素更沒有交際來往,這怎麼著與孟家也扯不到一起去,何來的由頭被孟老太太邀見?
“你與那宋世子有緣分,別人又託了京兆尹夫人這麼大的媒人,這親事我會與你父親好好商量......我在這裡給你個口證,婚事成不成,由我來決定,你勿需擔心婚事會被你母親把控,安心抄寫女誡即可。”
孟老太太那日警告她時給她做的口頭承諾猶然在耳。
不知怎麼地忽然腦海中便記起宋決趕來救她時,踹門進來的那幅畫面。
大太太本就沒想過好生給她尋好人戶,自然也不急於一時,誰能料想宋穆候會如此心急?
更何況請的保山還是京兆府尹的夫人,籍口年紀小不行,直接推脫更是不妥。在沒有其他可選擇的情況下,其實無論是孟安霖還是孟老太太都會覺著這一門婚事是不錯的。
至少是有利於孟家的。
她真的要嫁給宋決?
孟如塵腦子有些混亂,手上小篆狼毫筆尖上浸濕的墨汁沒注意緩緩彙聚並滴落在抄寫著工整的女誡文上,她依舊發愣一般盯著桌面尤不自知。
上一世完全無交際的人,這一世卻要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