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決眉眼一凝,目光如炬:“必須速戰速決。”
趙鳶不解:“此言何意?”
宋決看了他一眼:“後宅之事,還是需得女人與之周旋,總比我來的要方便順手些。”
聽他這樣說,趙鳶倒是想起了之前木遠與他提起之事,有些猶豫猜測道:“世子您莫不是......要娶位夫人入主洗墨軒?”
宋決聽他這樣直白地說出謎底,卻突然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眼底如黑潭一般漆黑,面上的笑容卻如皓月清風一般俊朗飄逸。
“正是。”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書房,木遠已然恭敬地立在門內候著了。
見到宋決還未行禮便著急上前道:“世子,屬下聽說侯爺他已經預備在您的婚事上下手了!”
“哦?”
宋決語氣裡倒有些意外,步伐卻絲毫不停頓走到案桌前坐下。
木遠與趙鳶則並肩立在堂下處。
“是,屬下親耳聽到的,說是周氏已經敲定了三戶人選,委託的正是京兆尹的夫人與您的舅母、也就是王太太。”
宋決自十二歲進軍營,歷經沙場整整七年,母親還在時年幼去孃家的記憶也不甚清晰,加之後來母親病故,宋決常年不回長都,與舅家的關系實在可以用陌生人來形容。
如今聽木遠說起宋城委託為自己提親的居然是母親孃家的舅母......他這回是真的驚訝了。
“沒想到侯爺的動作如此之快!”趙鳶忿然道,眉頭也擰成一團,“世子,要不要屬下做點手腳?”
木遠道:“屬下打聽到敲定的這三戶人家裡分別是戶部右使張天中的次女、二是世子母親孃家的侄女,三是孟太傅府上的嫡三小姐,這三位小姐的身家世俗可是相差千萬的,但偏偏侯爺與周氏將她們並列排選,屬下也看不透是何用意......”
沉默不語的宋決卻突然問道:“孟三小姐那位可是槐樹衚衕的孟府?”
木遠微愣,答道:“正是,胡副尉的夫人便是孟府的二小姐,咱們去賀喜那日在馬房門也見過這位三小姐的。”
宋決不語,反而提筆在上好的宣紙上緩緩地寫了個‘靜’字。
原來......是她。
原來是她。
............
難能出來走走,孟如塵只穿了平易的繡荷花紋案的月白小襖,外面披著素色披風,手上抱著個紫銅竹節的檀色手爐,帶著青溪與紫竹走在清悠院通往偏門花園的路上。
這裡種的皆是盛夏秋季開放的豔色嬌花,如今能欣賞的只有常青的雪松青竹,綠茫茫一片,本無什麼景色可看,可孟如塵窩在院子裡已有小半月,能出來走走也是不錯,因此只作閑庭一般悠閑散步。
繞過九曲迴廊,主僕三人正要從花園拐到閑花亭的時候聽到了花園裡有男子的交談聲順著風飄了進來。
“慕容兄前些日子來,我忙著備考也無空餘時間陪你,真是抱歉......今日既然來了我便請你喝雲霧雪峰,權當賠禮!”這聲音聽起來很耳熟,像是二哥孟成德的。
“永安兄不必覺得抱歉,上次登門本就是為看望五小姐而來,自然是以五小姐為主,我又豈能隨意走動?”這聲音要比孟成德的嗓音更加成熟穩健,而且......更加令她熟悉,孟如塵一聽便知是出自慕容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