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看著妹妹忙不達疊的舉著下筷,不由地皺眉頭:“晚上少用一些,當心積食。”
秦玉咧嘴笑:“哥哥別囉嗦了,我自有分寸的。”
正是舉筷用食時,淩慧端了一壺東西過來:“小姐,上次去浣溪山時還留有一壺梅酒,你說要與孟小姐一同喝的,今日既有如此好的魚,不如就此時喝如何?”
秦遠見此眉頭皺的更深,剛要開口訓斥,誰知秦玉快嘴道:“好好好,還是淩慧懂我心意。來,如塵,我們把在浣溪山的遺憾今日給補上。”
得了首肯,淩慧應聲將三人的酒杯倒上。
青梅酒在杯中清亮澈底,透著一股清明的甜香酒味。
秦遠看著孟如塵也有意,不知怎麼的就不願出口阻止了,他看著白瓷酒杯中的液體,仰頭一飲而盡。
青梅的清冽香味中和了酒的辣喉感,從入口到下喉嚨皆是隻有淡淡的酒味,對秦遠來說這只是小孩子喝的玩意兒,但秦玉卻越喝越上口,沒一會一壺酒就見了底了。
殊不知這酒雖然是果酒,但用來泡青梅的原生酒用的是最烈的那種,因為加了上好的青梅這才喝不出多大的酒味,其實下肚以後後勁大的很。
很快秦玉便醉醺醺地倒在淩慧身上,但她偏不安生東倒西歪的亂喊亂抓,搞得幾個攙扶她的丫頭手忙腳亂的。
孟如塵算是陪秦玉的酒興,因此也沒有喝多少,而同樣清醒的秦遠,也是毫無表情地吩咐了丫頭扶秦玉回房。
孟如塵看著丫鬟們扶著秦玉離開,她向秦遠微微頷首:“多有不便,如塵也先回去休息了。”
秦遠目不斜視地看著她,仿似要說點什麼,但張口卻說不出,直到最後才說:“嗯,表妹好生休息。”
————
從淮南江一路北上,愈是接近長都,江面上的船隻便愈是多了起來。
除了如他們一般的普通三層船,也有兩層的,更有大到五六層的大船。
但船多了,就表示著行進速度不能加快了,於是日程又多加了一日,一直到了五月初二才到了渡口。
到的時候正是早晨,孟如塵用過簡單的飯正在梳妝穿衣,緯簾外明雯進來行禮:“小姐,不好了,渡口處被查嚴上不了岸,所有船隻都只能停在江面渡口。”
明珠搶先問:“怎麼一回事?怎麼就不能上去了?”
“據說是有影士潛入王府刺傷了安平王……有跡象表明那刺客隱匿在渡口,而主事調查的人得了陛下的旨意派兵堵著,不讓所有的船隻靠岸,說是要等到午後再挨個透過檢查才能上岸。”
明雯記性不錯,秦遠的侍從同她說的話她一字不差的轉述了出來,青溪聽完立即問:“秦家姑娘呢?”
“秦小姐同姑娘一樣在房裡,這些事也都是秦公子讓我說給小姐的,他讓我告訴小姐不要擔心,安心待在房間裡,應該很快就能查明靠岸了。”
明雯將秦遠的話轉述出來,孟如塵聽了心裡突突一跳。
上一世回長都並未有過這些事,如今不但有了,而且還是關於安平王府……孟如塵輕輕閉上眼睛,面前浮現的是那張讓她一輩子都忘不了、也讓她從心底憎惡的俊美容顏。
不,孟如塵在心中堅定的說了一聲,驅散了那張臉的映像,也徹底讓自己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