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時嚎開了:“民翰啊!我苦命的兒子,你媽都被欺負了,就是你那個敗家媳婦的爹,你說你造了什麼孽了,娶了這麼個媳婦!”
溫曜在一旁聽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慢悠悠的走到趙慧蘭面前,饒有興致的蹲了下來,她伸出手,一把抓住趙慧蘭的下巴,狠狠一用力,趙慧蘭就被迫抬起頭來,直視她的眼睛。
溫曜幽幽道:“你心疼你兒子被人打了,那你知道人工流産有多疼麼?你兒子是人,別人的女兒也是人,你自己把自己當做生育的工具,可別寄希望於所有人都和你一樣愚鈍不堪!”
說罷,她猛地一甩手,趙慧蘭立刻向一旁倒去,下巴上傳來隱隱的鈍痛。
趙慧蘭一邊哆嗦一邊怯生生的看著羅素素,吃驚道:“你...你敢打我!”
溫曜微微一笑,反倒將目光轉向了陳民翰:“你要是還不離婚,我倒要佩服你骨子裡的奴性了。”
陳民翰躺在床上,憤怒的咆哮道:“羅素素!你就是個賤人!”他一動,竟然真的咳出些血沫來。
溫曜眼中卻是嘲諷的一笑。
羅勝國在一旁聽著看著,心中卻是一陣陣的震驚。
素素原來是驕傲的性子,但絕對沒有這麼強勢,這麼有戾氣,素素到底還是一個天真的女孩子,耳根子軟,沒什麼自己的主意,可看她現在做的這些事情,羅勝國只覺得非常陌生,甚至害怕。
就好像沒有什麼是羅素素不敢對付的,包括她的親人。
羅勝國輕輕搖了搖頭,他或許是喝多了,竟然懼怕起自己的親生女兒來,想罷,他走上前去,一把拉住了羅素素,沉聲道:“你跟我出來一趟。”
他把羅素素拉到了揹人的地方,深吸了一口氣,質問道:“別跟我說今天晚上的事情跟你沒關系!”
溫曜懶洋洋的勾了勾唇,坦然道:“音都是我錄的,怎麼可能跟我沒關系。”
羅勝國沒想到,羅素素就這麼承認了,這讓他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還有,張民祥的手指真的是我掰斷的,怪只怪他傷了我的人,礙了我的眼。”溫曜挑了挑眉,直視羅勝國的眼睛。
羅勝國冷笑一聲:“我再問你,你給寒厲賬上墊的錢,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溫曜倒是頗有意外,但是眼中的笑意未變:“原來爸爸都知道了,那當然是陳民翰揹著我眛下,想要偷偷轉給趙慧蘭的工資了。”
羅勝國還不知道這一檔子事兒,他皺了皺眉,卻覺得重點不在這上面,他又問:“那你為什麼要給寒厲?我們跟他非親非故。”
溫曜微微眯了眯眼,眼角的淚痣一顫,異常嫵媚,她意味深長道:“誰說非親非故了,寒卻將來就是我的人。”
羅勝國受到的震驚不亞於知道陳民翰婚內出軌,他的舌頭都要打結了,不敢相信的質疑道:“你和寒卻?寒卻現在還是個高中生!”
溫曜不耐煩的冷道:“那又怎樣,他就是剛出生我也能等他長大。”
羅勝國覺得這個世界簡直是要瘋了,他的女婿跟辦公室裡的妖精搞曖昧,弄得雞飛狗跳盡人皆知,她的女兒喜歡上了寒厲的兒子,對方還只是一個高中生,關鍵寒厲就是一塊燙手山芋,他原本還想著,就憑寒厲的棺材本,將來根本給自己兒子娶不上媳婦。
現在可好了,他女兒上趕著等人長大呢!
羅勝國氣的鼻子都要歪了,他嚴厲的警告道:“羅素素,我不同意!我警告你,我寧可你和陳民翰將就,我也不可能讓你跟寒厲的兒子搞在一起!”
羅勝國發洩完了,卻又覺得十分無力,因為羅素素的表情都沒變一下,甚至連反駁的興致都沒有,她根本不需要聽從羅勝國的意見,她只是例行通知而已。
羅勝國表情僵硬,咬著牙疲憊道:“素素,你到底是怎麼變成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的?難道就只是因為流掉的那個孩子?”
溫曜失望的看了羅勝國一眼,或許從頭至尾,羅勝國都不明白羅素素為什麼走向自殺這條路,在羅勝國的眼中,羅素素的一生是他安排好的,完全可以接受的日子,甚至是在旁人眼中相當紅火的日子。
以至於後來,有記者採訪羅勝國的時候,羅勝國只是敷衍的推開鏡頭,聲稱羅素素有遺傳的精神病史,是犯病了才自殺的,跟流産沒什麼關系。
她微微顫了顫眼瞼,看著羅勝國祈求的彷彿受了天大打擊的臉,冷淡道:“這個時代最悲哀的,就是造就了一批你們這樣的人,冥頑不靈,自欺欺人。”
就在醫院一片混亂的時候,採油一線卻傳來一個驚人的噩耗,新開採的那口井,由於陳民翰工作的疏忽,注水不夠,發生井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