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青身子一晃,虛弱的彷彿眼睛都掙不開了。
“醫生呢?醫生呢!這裡有人失血過多!”夏斯同手忙腳亂,想要幫季青青捂住手腕上的傷口,可他卻發現,血依舊源源不斷的流著,但是半點也沒染到他手上。
不多時,季青青一頭栽倒在床上,發絲遮住了她幹裂的嘴唇和緊閉的眼睛。
夏斯同顫抖的將手放在季青青的鼻子底下,尚且有溫熱的體感溫度,卻已經沒有氣息了。
季青青......死了?
這不可能,這都是他夢裡幻想出來的,季青青好端端的在他身邊,他們已經複合了,季純那個賤人也被他趕走了,他怎麼能做這麼該死的夢!
夏斯同的掌心都是汗,一遍遍的自言自語道:“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怎麼還不醒過來!”
他閉上眼睛,盡量想些好的事情,希望這個夢中夢能夠快點結束。
床上突然有些微的聲響。
夏斯同猛然睜開眼睛,卻見季青青掀開被子,從床上走了下來。
他心裡竟然一鬆,果然是個夢,哪有死人還能複活的。
“青青,你嚇死我了。”他上去抓季青青的手。
誰知面前的季青青突然嫵媚一笑,一雙桃花眼神采奕奕,讓夏斯同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
這個季青青,不就是他現在迷戀的樣子麼?
季青青站起身,低頭俯視著坐定僵住的夏斯同,彷彿高傲的女王在凝視不堪一擊的螻蟻,她眼中寫滿了蔑視和警告,沒有絲毫憤怒和悲傷。
這不是一個對他情根深種的季青青該有的模樣。
“夏斯同,你準備好和季青青一起下地獄了麼?”溫曜幽幽道。
夏斯同猛然站了起來,倒退兩步,謹慎的問道:“青青,你這是怎麼了?”
他鬼使神差的一低頭,發現季青青光腳站在冰涼堅硬的地板上,她的腳踝有一隻和方才病床上一模一樣的小狐貍。
這不可能!
季青青哪有時間紋一隻小狐貍上去?
他越發的懷疑起來,一個剛剛流産被拋棄的女人,不悲天憫人,不顧影自憐,也不借酒消愁,反而去紋了一隻活靈活現的小狐貍,這是什麼詭異的行為?
而且在餐廳時,她腳踝上沒有絲毫紅腫的痕跡,說明根本就不是短短的一天時間內完成的。
夏斯同越想越是恐懼,她說的下地獄是什麼意思?
“夏斯同,我是媚骨,也是剋星,我要讓負盡天下女子之人,死無葬身之地。”溫曜清冷的回答。
夏斯同嘴唇顫抖著,突然咆哮道:“你在說什麼東西!這該死的夢,趕緊醒過來!”
一時間,天光放亮。
夏斯同睜開眼睛,粗喘著氣。
身邊傳來啜泣聲,他歪過頭一看,自己的母親正掩面而泣。
他皺眉問道:“媽你怎麼來了?青青呢?”
門口傳來夏老爺子怒不可遏的唾罵:“你還想著那個女人,你真是腦子被狗吃了!”
夏夫人哭泣道:“你都昏迷一年了,季青青她早就走了!”
夏斯同一愣,趕緊從床上爬起來,辯解道:“不可能啊,我就睡了一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