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朕啊,除了朕,還有何人能這般恨她呢?”沈思語抬眸,對上了沈亦雙的眼眸,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道,好似這件事與她並無關一樣。
不錯,沈思語將顧梨梨革職後,又擅自將她毀容了。其實,想要殺掉一個女子甚是容易,但是想要讓那女子每日皆生不如死,那便是將她毀容。一個女子,最在意的便是自己的容貌了,又如何能接受自己被毀容呢?
“天哪。”沈思語佯裝訝然道:“皇叔既然還去看過顧梨梨啊,天哪。”
沈亦雙倒是大方地承認了,道:“那又如何?她曾經也是臣的屬下,臣為何不能去看望她?”
“皇叔可終於承認自己在朝堂上有黨羽了呢。”沈思語道。
沈亦雙自然也並無什麼避諱,只不屑道:“確實如此,臣便承認了。但是陛下又能拿臣如何?臣可是陛下的皇叔啊,陛下莫非要落下一個不孝之名?”
沈思語不禁眯起了雙眼,道:“看來皇叔還當真是有信心啊,莫非皇叔不再理會薛靈夢了?”
說著,她便起了身,看向沈亦雙的眼眸裡,更多了一絲嘲諷的意味。
沈思語這是與沈亦雙徹底撕破臉皮了,她也不必再那般藏著掖著,也不必再佯裝出那副害怕沈亦雙的模樣了。
沈亦雙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薛靈夢,無視掉薛靈夢那“別答應”的嘴型,便淡然道:“臣給陛下便是了。”
“這還差不多。”沈思語道。
“給陛下拿來。”沈亦雙吩咐道。
方才那個與沈亦雙一直都待在書房裡,但是都不曾說過話的那個屬下,這才終於說了一句話:“是。”
少頃,那個屬下便將虎符拿來,遞給了沈思語。
沈思語毫不猶豫地接過了,看著沈亦雙如今這個模樣,她還當真是解氣,便也不再難為她了,便淡然道:“今日朕的心情還算不錯,今夜倘若不嫌棄的話,二位可以來養心殿與臣一同共用晚膳。”
“倘若臣說不呢?”沈亦雙道。
“皇叔倘若不想來那朕也並沒有辦法。”沈思語道:“畢竟,皇叔向來都不會聽朕的話,朕也不會強求。不過呢,陛下甚是想說的是,皇叔即便如今已是半老徐娘了,居然風韻猶存,也難怪薛靈夢能這般對皇叔上心。”沈思語臉上的笑容意味深長,道:“朕也並不是什麼傳統之人,朕還是能接受這般事實的,朕看薛靈夢對皇叔也是真心,倘若皇叔對她有些感覺的話,便莫要辜負人家的一番情意了。杜雅南,回去罷。”
話畢,也不等沈亦雙回答,便自顧自地帶著人離開了這個書房。
在回去的路上,沈思語讓杜雅南進了自己的馬車。
杜雅南忍不住道:“陛下方才道的那些,可是真話?”
“朕方才道了許多話,不知你所指哪些?”沈思語故意道。
“自然是走之前說的那番話。”杜雅南道。
“那自然是真話。”沈思語道:“皇叔年紀也大了,早就該這般了。不應該再吊著薛靈夢了。且朕也並不反感磨鏡與斷袖,倘若自己喜歡,又何須去在意這些呢?”
杜雅南不禁陷入了沉思。
“放心罷,等此事一過,朕便讓你與柳詩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