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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來又風雨,閑庭聽花落。
“夜裡冷,你還懷著身孕呢,莫讓自己著涼了。”一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男聲在沈思語耳畔邊響起。
肩上多了一襲披風,沈思語回眸,對上江子若的眼眸,道:“相公,你來了。”
“娘子,你又在想些什麼呢?”江子若問道。
沈思語不覺眯起了雙眼,道:“相公,你說,一個在深宮中生活了多年的老人,當真能夠這般瞭解別人嗎?”
江子若根本就無須去猜,只輕笑了聲,道:“莫非有人猜出你的身份了。”
沈思語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
她不覺憶起今日李公公在禦書房裡對她說的話。
“倘若奴才與陛下說,其實普安帝早就駕崩了呢。”李公公一副淡然的模樣,似乎在道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沈思語畢竟也是身經百戰之人,又如何會因為他的這句話而亂了分寸呢,只輕笑了聲,道:“朕不是還好好地站在李公公面前嗎?莫非李公公在詛咒朕?”
李公公倒是也不慌,只繼淡然道:“自然不是。奴才在說些什麼,陛下莫非當真不曉得?”
沈思語的笑容轉變成了不屑的笑,道:“呵,朕又不是文盲,為何會不曉得李公公方才所言呢?不過是不喜歡李公公這般講罷了。倘若是換做他人,定會恨死李公公了罷?”
李公公的內心終究還是善良的,與某些攀炎附勢的公公不同,他只無奈地嘆了口氣,跪了下來,道:“陛下,奴才今日不過只是忍不住跟陛下道了實話罷了,還望陛下莫要取了奴才的性命。”
沈思語不覺訝然,連忙扶起了李公公,道:“李公公這是說的什麼話?朕又如何會想要取你的性命呢?且朕還是不曉得為何李公公要那般講朕呢?莫非是朕平日裡與從前的行為不大一樣了?”
李公公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奴才也說不上來。奴才在從前便跟著先帝,且也看著陛下長大的,陛下的性子如何,奴才也是有些瞭解的。陛下明明甚是聰明,卻總是偽裝出一副懦弱的模樣,後來從鬼門關回來之後,陛下卻變得與從前不大一樣了。從前即便偽裝出一副懦弱的模樣,但也絕對不會是陛下平日裡的模樣,且奴才的直覺告訴朕,從前的普安帝早就不複存在了,如今的普安帝,不過是他人罷了。”
沈思語還當真不得不佩服李公公的直覺,居然可以這般準確。
“那李公公可曉得朕的真實模樣呢?”沈思語問道。
李公公同樣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其實奴才也說不上來。畢竟平日裡陛下待人的那副模樣看起來並不像是假的,確實待人真誠。然,陛下的聰明才智又豈能是奴才可以隨意猜測的呢?陛下就權當奴才今日在胡言亂語罷,莫要理會奴才了。”
沈思語便也不再去追究了。
“你說,李公公可否是猜到了些什麼?”沈思語問道。
江子若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他確實是猜到了一些什麼,但是卻不敢去篤定自己心中的想法罷了。李公公是個聰明人,他曉得該如何做的,他是不會與他人道此事的。”
“相公,李公公此人,看起來似乎並無城府。可是我卻總覺得他應該埋藏得很深,且不爭不鬧的模樣,不大像一個太監總管的作風啊。”沈思語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都道娘子的直覺向來都甚是準確,但是我想與你講,此回你還當真是想多了。李公公可不是那等攀炎附勢之人,自然也不是這等城府極深之人。”江子若道:“你畢竟與他相處的日子不多,不明白這些。李公公正因為是看透了朝堂中的腥風血雨,平日裡才不會這般罷了。倘若可以,他興許會去出家罷,奈何卻放不下你,故才會繼續當著這個太監總管罷了。”
“放不下我?”沈思語不覺訝然道:“莫非你的意思是這個李公公喜歡我?不對,這個李公公喜歡普安帝?”
江子若聽聞此話後,只給沈思語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道:“為何你任何事情都能往兒女情長方面想呢?”
“不然還是因為什麼?”沈思語問道。
江子若無奈地戳了一下沈思語的腦袋,道:“果然真如你所言,一孕傻三年。你平日裡明明那般聰明,卻因為你如今懷了身孕,卻變得如此遲鈍了啊。自然是因為李公公從前便答應了先帝要好好輔佐你治理好這個江山啊,不若李公公又如何會這般心甘情願待在你的身邊呢?李公公這一生只效忠於一人,那便是先帝,倘若不是先帝的遺詔,想來他也不會服侍你的罷。”
“可是,即便沒有李公公,我也不曾有什麼損失啊。”沈思語道。
“這你便不懂了。”江子若緊緊抱住了沈思語,耐心道:“宮中的許多事情都要經過太監總管之手,倘若太監總管被他人收買了,那這個皇宮,基本上是被其他人控制的了。”
“一個太監總管居然可以起到如此大的作用?”沈思語不禁訝然道:“這不就是宦官專權嗎?”
“這與宦官專權不同,宦官專權,可是權力比皇帝還要大的啊,平日裡也可以直接跳過皇帝這一步,直接自己便可以為所欲為的啊。”江子若道:“可李公公卻不是這般模樣,李公公還是盼著大禹永遠都在沈家的手上。先帝之所以會讓李公公繼續擔任太監總管,不過是為了鞏固江山罷了。畢竟你登基的時候,年紀還小,身邊能用之人並不多。想要慢慢培養出一個太監總管,那可當真是難。故先帝便直接讓自己的太監總管繼續服侍你,且有李公公在,萬事皆可放心。”
沈思語聚精會神地聽著江子若給自己分析。
江子若見她一直都不曾有反應,便瞧了她一眼,只瞧見她一臉“我的相公最帥”的表情看著他。
江子若只無奈扶額,道:“走罷,今夜我便歇在養心殿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