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見過江子若之人,也不會與別人講他其實是兔仙的事情。這等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這裡,沈思語便不解了,明明讓百姓曉得一個皇帝娶了一個兔仙是一件好事,為何要藏著掖著呢?對此,江子若給出的答案是,此事倘若讓好人知道了還好,倘若讓心懷不軌之人曉得了,自然是要打江子若的主意了,到了那時候,一切便皆亂套了,故才會這樣罷了。
說到這裡,沈思語便憶起了之前寧妃因為不過有一些修為,便被那邪道給冤枉了去,最後才會冤死罷了。
“相公啊,你可曉得那邪道到底是何人?為何能有這般本事,從一千年前活到了現在啊?”沈思語不覺託著腮道。
此時,二人正於桂樹上閑聊,江子若躺在另一邊,嘴裡叼著一根狗尾草,吊兒郎當道:“自然是因為人家道行高深啊。”
“可為何天道不收了他呢?他都害瞭如此多人。”沈思語不禁憤憤不平道。
“娘子啊,有些事情你明明就曉得,為何還要自欺欺人呢。”江子若道:“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得到很好的解決。即便那邪道再如何喪盡天良,但是因為他前世所積累的功德過多,以至於他這一世再如何傷天害理,天道暫時也不會來收了他罷了。”
“我又何嘗不曉得?不過只是覺得甚是不公平罷了。”沈思語不禁嘆了口氣,道:“沈家的人又做錯了什麼?為何每一個皇帝皆活不過三十五?哪一個皇帝不是功績累累?”
想了想,沈思語又道:“功績累累又如何?秦始皇與唐太宗、唐玄宗不也功績累累?他們又有何人能夠長壽了?秦始皇當初還想要追求長生不老呢,還想要千秋萬代,奈何只到了秦二世,秦朝便滅亡了,只能道是命數罷。”
“你也信命數?”江子若問道。
沈思語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說不上來是相信,不過是以為,有的時候,皆逃不過罷了。”
江子若便也不好再說些什麼了。
二人就這般進入了沉默的氣氛。
江子若怕沈思語會無聊,便變著戲法般從袖口裡掏出了一支竹笛,佯裝熟練的模樣轉了幾個圈,沈思語“哇”地一聲驚嘆。
奈何,下一刻,江子若手指中的竹笛便差點掉了下去,還好沈思語反應迅速,接住了他的竹笛,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今後可不許這般隨意了,做不到的事情還是不要勉強了唄,這門絕活可不是你能做得出來的。”
江子若略有些不服氣地“哼”了一聲,而後,便接過了沈思語手中的竹笛,道:“不過只是意外罷了,你且聽我給你奏一曲罷。”
沈思語聽聞此話後,只莞爾一笑,道:“洗耳恭聽。”
江子若用一種甚是複雜的神情看了沈思語一眼,最後只是搖了搖頭。
沈思語自然曉得是自己的成語用錯了地方,但只是無奈道:“何須在意這些細節?你奏你的曲子罷。”
江子若點了點頭,便開始奏他的曲子了。
笛聲悠揚,在秋日的陽光裡,甚是好聽,而沈思語只是跟著江子若的節奏打拍子,內心裡也聽進去了江子若的笛聲所表達。
一曲畢,江子若將竹笛放下,道:“你說,我與素塵,何人奏的曲子更好聽些?”
沈思語沉思了一會,道:“其實我也不知該如何比較,畢竟你們二人的風格並不相同,素塵的曲子更偏向於歡快的,而你,卻更偏向於憂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