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今日的早朝與平日裡的早朝並無異,群臣皆曉得她懷上了身孕,不會再像從前那般惹她生氣讓她憋屈了。
其實沈思語有一點不明白,倘若說其他的大臣還好,為何連沈亦雙的黨羽也開始變得收斂起來了?明明沈思語沒有皇嗣對他們來說才說最好的訊息,為何他們也要跟著保護沈思語的孩子呢?沈思語不得而知。
“興許人之初性本善罷。”沈思語這般想著,便不再去理會此事了。
其實她根本就不曉得,在朝堂上根本就不存在著什麼所謂的“善”與“心軟”,在朝堂上,就講究的便是要懂得明哲自保,故平日裡極少有人敢站出來替沈思語說話罷了。畢竟他們可不願意讓自己成為沈亦雙的眼中釘,如此那般,自己今後的仕途便困難了。且沈亦雙甚是有可能取代沈思語而成為大禹的皇帝,這是所有人皆有目共睹的,為了一個即將被廢掉的皇帝而毀了自己的仕途,並不值得。
故平日裡也只有忠於沈思語的人才會站出來替她說幾句話罷了。
而沈亦雙的黨羽之所以這般護著沈思語的孩子,不過是沈亦雙之前便直接向他們打過招呼了,不準讓沈思語被傷害到,故才會這般罷了。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李公公扯著嗓子道。
“吾皇萬歲萬萬歲。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群臣皆跪了下去道。
因沈亦雙是攝政王,故她並不需要向沈思語行禮,只需要像沈思語那般接受著群臣的朝拜便可。
“無需多禮,快快請起。”沈思語拂袖道。
“謝陛下。”群臣這才起了身。
“啟奏陛下。”鄭耀文拱了拱手,道:“臣曉得陛下的孩子快要出生了,只是臣一直不明白,為何鳳君之位空了如此久,陛下卻一直都不曾再另納鳳君呢?”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心中皆有了數,但是不敢做聲。
鄭耀文其實並無其他意思,不過是想讓沈思語為國家社稷著想,應早日立鳳君才是,國不可一日無鳳君,就如國不可一日無君一樣。但是,沈思語又如何會不曉得此道理呢?不過是因為她的心中還一直為江子若保留著這個鳳君之位罷了。
她曾經講過,只有她的摯愛才可以當得上這個鳳君之位,而這個鳳君之位,自然而然是要留給江子若。畢竟指不定哪一日,他突然就回來了呢?沈思語如今已沒有那般想念江子若了,但是她還是盼著江子若能夠歸來的,讓江子若曉得,這裡一直都有人在等著他,無論他去了何處,這裡永遠都是他的家。
鄭耀文見沈思語久久不曾回應,又拱了拱手,道:“陛下……”
沈亦雙見她這般模樣,自然曉得她為何會這般,便幫她回答道:“想來陛下的心裡還是留著原先的鳳君娘娘的位置的,既然如此,便不要強人所難了吧。”
沈思語感激地看向沈亦雙。
而沈亦雙卻對這個眼神視而不見,只揹著手,道:“陛下倘若哪一日心尖上放了其他人,自然也是可以將那人納為自己的鳳君的,一切還是看陛下的意願。”
沈思語點了點頭,道:“是。”
此事便這般過去了。
轉眼間,幾個月過去,入夏之後,沈思語離生産的日子更近了,她莫名地有些焦慮。
後來她才曉得,不過是所謂的“産前焦慮症”罷了,她只盼著自己可以平安出生罷。
一日,沈思語正於養心殿內的榻上躺著,驀地,她只覺自己的腹中傳來一陣劇痛,她曉得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陛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