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雅南見自己的小心思被柳詩晴識破了,只好無奈道:“確實是繡給你的。你從前給我繡過一個香囊,奈何後來在與陛下回宮的時候,被雨澤闕的殺手捅破了,後來還是陛下感到抱歉才幫我將香囊補好了贈還給我,只是,它不再是從前的那個香囊了。”
“你倘若喜歡,我再給你繡一個便是,你何須這般傷感?”柳詩晴道。
“我自然是喜歡。我曉得那已不是你繡的第一個香囊,但是那是你初次繡來贈人的香囊,你便贈與我了,我固然是感動,只是那時的我還比較木訥,並未曉得女子繡香囊是何意,還在內心掙紮著可否應當告知你我的心意。”杜雅南不覺感慨道。
“可你後來還不是誤打誤撞告訴我了?”柳詩晴無奈道:“只能嘆那皆是緣分罷了,你說,倘若再重來一次,你可否還願意與我一起?”
杜雅南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道:“自然是願意的。”
柳詩晴不覺有些感動,輕輕抱住了杜雅南,道:“倘若重來,你還是願意赴我那次的約。也罷,倘若我當時不是好奇心甚重,便不會約你了。”
杜雅南也只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你可曉得方才我在想些什麼?”
“想些什麼?”柳詩晴柔聲道。
“我方才想的,便是我們的第二次見面。”杜雅南道:“初次見面便是在瓊華樓裡,可那時與你並未好好攀談一番,只隨意聊了幾句。過了幾日後,你便讓我去了你的尚書府,還讓我聽了你彈的曲子,還讓我品嘗了那味道獨特的菊花茶,也是自那時起,我才當真記住了你,而我們的故事,也是從那時候才開始的。”
柳詩晴將杜雅南摟得更緊了。
倘若她們一方是男子,那定是門當戶對的。畢竟一方乃從一品文官禮部尚書,另一方為正一品武官禁衛軍統領,這等身份,自然是門當戶對的。
奈何,二人皆是女子,這個身份便變得有些尷尬了。
二人何等尊貴的身份,居然會是磨鏡,這當真是讓大禹的人皆驚訝的訊息。
沈思語不是不曉得她們之間的關系,沈思語是最早曉得她們關系的人,但沈思語卻只是暗地裡提示了杜雅南一句讓她不得隨意公開此事罷了,其他時候皆一副不曉得此事的模樣。
而杜雅南自然也甚是感激的。
話說沈思語這一頭,沈思語正於養心殿內一人對弈。天下最無奈之事,便是你做著與從前相同之事,此情此景依舊,但那人早已不在。
沈思語故意給自己安排了許多事情,不讓自己去可以想起江子若,倘若當真甚是想念江子若,她也只會靜靜地看著自己腹中的胎兒,期盼著這個胎兒的出生。
“孩兒啊孩兒啊,你當真會恨我?”沈思語一臉祥和道:“我從前便是孤兒,而你一出生,卻同樣沒有了爹,這該是如何悲慘之事?”
不過沈思語曉得自己的孩兒定不會怪自己的,畢竟她一人也是可以給孩兒幸福的,即便她曉得自己並未做得甚好,但是也定不會太差。
她也是初為人母,自然是有許多事情不曉得,但願她的孩兒曉得她的艱辛,不給她隨意添麻煩便是了。
相公啊相公,你到底去了何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