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若聽聞此話後不覺給她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道:“每日只聽聽小曲逗逗美人的那是昏君。你又何時見過明君是每日只聽聽小曲逗逗美人的?”
“是啊,也確實是我自己誤會了。”沈思語道:“從小便盼望著自己也能當皇帝,過一把皇帝的癮,可如今當真實現了這個理想,卻不知為何,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江子若再次給她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道:“娘子,我想用一句你從前道過的話來形容你。”
“何話?”沈思語問道。
“你就是犯賤。”江子若毫不留情道:“你至少每日衣食無憂,且還有人替你管著朝政,你也只需要每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偶爾拉攏一下人才便可,這等日子,你又有何不知足?”
倘若是換了旁的女子,聽聞此話後定會跟江子若大吵一架了。
然,沈思語又如何會是這等沖動之人?她只轉念一想,只覺江子若說得也甚是有道理,自己也確實太不懂得知足,太不懂得珍惜了。
她只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你說得甚是有道理,我也確實太犯賤。”
這般說著,她便開啟了手中的名冊,開始瀏覽起名冊上的人命來。
她不得不承認,這些人不愧都是讀書人,不會取一下類似於“二狗”、“大黃”之類的“土”名,大多都是類似於“樓玉砌”、“顧清歡”之類的雅名。
“這些人的名字也當真是好聽,不愧是讀書人啊。”沈思語不得感慨道。
“也並不全是如此。”江子若道:“有些貧苦人家原先可並不能取如此雅名,皆是後來讓鎮上的教書先生改的名。”
“原來如此。”沈思語點了點頭道:“那你認為有哪些人是可以收為己用的呢?”
“自然是要上榜之人才可。”江子若毫不猶豫道。
“為何啊?指不定人家滿腹詩華,最後只是因為不幸才落榜的啊?你又何須這般小瞧了那些落榜之人?”沈思語無奈道。
“我並未是小瞧那些人。”江子若解釋道:“只是貢士如此多,陛下又如何能看出哪些是才子,哪些是隻是空有一肚子墨水卻是不懂任何治國之道的人呢?只是一般能進入三甲之人,皆不會太簡單,且考試公平公正,不會有人賄賂考官,畢竟考官的名額到如今還只有陛下一人曉得,就連考官本人也不曉得此事啊,如何賄賂得了?自然是靠自己的真才實學考上的。”
沈思語點了點頭,心裡邊便突然有了主意。
幾日後,當真迎來了殿試。
不得不說,沈思語比那些貢士還要緊張,畢竟這可是她拉攏人才的大好機會,她又如何能平靜得下來?
這一日,沈思語著一襲朝服,來到了宣和殿內,看著貢士們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時,她也不得不開始為自己的身份驕傲起來。
沈亦雙在一旁註視著她的這般舉動,無奈地搖了搖頭,繼而便與她一同來到了貢士面前,一臉威嚴地看著貢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