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當然地,此話她也只敢在心裡默默道,她並不敢讓徐君愁曉得。
也不知為何,她就是不想讓徐君愁曉得自己的這般小心思,她更不想讓徐君愁討厭自己。
“並不曾練過,只是習過武。”徐君愁倒是淡然道。
素塵便也不再去計較了,便扶著徐君愁來到了自己方才做的竹椅上,道:“太鳳太君,坐。”
徐君愁忙拒絕了,道:“不可不可,畢竟奏琵琶之時本就需要坐著,倘若站著,便很能再彈奏了,不可一時為了禮數,而忽略了這些。”
素塵這才點了點頭,乖乖地坐了下去。
而徐君愁也只靜立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素塵。
素塵被他盯得略有些不好意思,道:“太鳳太君莫要這般看著奴婢,奴婢又生得不好看,太鳳太君只須聽著奴婢的琵琶聲便可,無須這般盯著奴婢。”
“相比於琵琶聲,哀家更在意的還是琵琶人。”徐君愁道。
“啊?”素塵被他說得一頭霧水。
“莫要誤會了哀家的意思,哀家的意思不過是哀家更喜歡欣賞琵琶人彈奏琵琶時的指法罷了。”徐君愁無奈道。
素塵見自己誤會了他的意思,便也不敢再開口了,輕輕地開始彈奏起《歡沁》。
這首曲子與《霸王卸甲》不同,盡顯少女的嬌俏活潑,又閑少女的頑劣可愛,與素塵的氣質倒真的是特別般配。
一曲畢,素塵便抬眸,正好對上了徐君愁的眼眸,她忙挪開了視線,道:“太鳳太君不是最喜溫柔賢淑的女子嗎?為何要盯著一個平日裡那般調皮的女子看。”
“何人與你講哀家最喜溫柔賢淑的女子的?”徐君愁輕笑了聲道。
“雲武帝不就是溫柔賢淑的女子嗎……”素塵悄聲道。
徐君愁頓了頓,繼而無奈道:“可那都是從前的事情了啊,後來哀家也看開了,無須再去管這些男女之情了,過好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從前,徐君愁對雲武帝愛而不得,甚是痛苦。
而素塵曉得雲武帝雖然為一代帝皇,但雲武帝並無傳說中那般威嚴的模樣,平日裡便是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溫柔賢淑,端莊典雅。
故素塵便以為徐君愁當真喜歡那般女子罷了。
“且,倘若哀家當真喜歡那個女子,又何須管那女子是端莊賢淑的大家閨秀還是潑辣至極的山匪呢?”徐君愁道:“一切,不過只因為是那人罷了。”
素塵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然,如今哀家又何來這般資格呢?”徐君愁嘆了一口氣,道:“哀家如今已是太鳳太君,本就嫁給了雲武帝,哀家又如何還有這般資格去喜歡他人呢?”
素塵聽聞此話後,內心裡莫名有些鬱悶。
確然,她又如何忘了,徐君愁是太鳳太君啊,曾經嫁給了雲武帝的太鳳太君啊,又如何還有有這般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