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再一番嘮嗑之後,這才告別。
在回去的途中,沈思語在撩開簾子的空檔,正好對上了一雙熟悉的桃花眼。
沈思語嚇得差點從轎子上摔了下去。
那雙桃花眼的主人瞥向沈思語,示意太監們停轎。
杜雅南見這般,忙讓抬沈思語的太監們也停下了轎子。
“屬下參見攝政王殿下。”杜雅南恭恭敬敬道。
抬轎子的太監也恭恭敬敬道:“奴才參見攝政王殿下。”
沈思語不禁在轎子裡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心道:“明明我才是皇帝,為何她的人不先向我行禮,反而是我的人先向她行禮?這個派頭還真大。”
但還是佯裝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下了轎子,道了一聲:“皇叔。”
沈亦雙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微微福了福身道:“臣參見陛下。”
此時,沈亦雙的人這才跟著恭恭敬敬道:“奴才參見陛下。”
“無須多禮,都起來罷。”沈思語拂袖道。
“謝陛下。”所有人便起了身。
沈亦雙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道:“不知陛下去了何處?”
“自然是去了關雎宮啊,不若還能去何處?朕已讓芷荷告知皇叔朕去了關雎宮,莫非芷荷並未告知皇叔朕去了關雎宮?”沈思語佯裝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道。
“自然是告知了臣的,只是臣想再確認一番罷了。”沈亦雙平靜道。
沈亦雙身上所帶的氣場是沈思語遠遠比不上的,盡管沈亦雙是一副平靜的模樣,但卻依然能震懾住在場的所有人。
宛若她才是真正的那個主人。
沈思語自然是不甘心這般被壓制的,但如今她還不曾有那個實力去對抗沈亦雙,自然是不可能為了逞一時之快而壞了自己的計劃。
“既然如此,皇叔可是不信任朕的人?”沈思語佯裝疑惑道。
“並不是。”沈亦雙依舊平靜道:“不過是陛下太久未歸,讓臣在養心殿裡待了整整一上午,臣難免有些擔心陛下罷了。”
沈思語無奈地抽了抽嘴角,心道:“莫非她一開始本就打算在養心殿裡等候我歸來?盡管她再如何囂張,能這般待我,想來也並不是兇惡之人。”但她轉念一想,說不定沈亦雙是故意在讓她放鬆警惕罷了。
沈亦雙是何許人也?野心勃勃,心狠手辣,囂張至極,又如何會真心待她這個小丫頭?沈思語可是她最大的絆腳石,她遲早還是會將沈思語除掉。
沈思語曉得自己不能掉以輕心,只幹咳了兩聲道:“讓皇叔等候朕這般久,實屬不該。為了表示朕的歉意,改日朕去府上賠個不是。”
“不必改日,明晚便可來臣的府上與臣共飲一番。”沈亦雙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道。
沈思語當真是想敲死自己,為何她要挖了一個如此大的坑等著自己跳進去?很明顯這就是個“鴻門宴”啊!
“這……朕還有些許奏摺還未批閱呢……”沈思語佯裝為難道。
“不必,倘若無法批閱完成,陛下可交還給臣批閱。”沈亦雙依舊還是那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沈思語無奈地瞅了瞅嘴角道:“想邀我共飲一番是假,想要回批閱奏摺的權利才是真,這個沈亦雙,當真是城府極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