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若似乎看出了她有些悶悶不樂,悄聲問道:“你為何又這般悶悶不樂了?可是沒有等來你所期待的?”
沈思語點了點頭,道:“我原以為會有對對子,奈何此回居然沒有,不禁有些失望罷了,並不曾悶悶不樂。”
二人的稱呼變成了“我”、“你”,瞬間便沒有了那般距離感。
江子若聽聞此話後,無奈地嘆了口氣道:“此番宴會對對子固然不合適,在大禹朝,只有宮裡舉辦的家宴,亦或者是慶功宴,才會有對對子,倘若是接風宴,是斷然不會有對對子的。”
沈思語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倘若你當真很想對對子,也是不可以。畢竟你是大禹朝的皇帝,盡管是個傀儡皇帝,但是這個權力還是有的。”江子若道。
“不用了不用了,我不想因為自己一個人的臨時決定而壞了原先的計劃。”沈思語道。
江子若不禁有些心疼她,忙撫了撫她的手背,悄聲道:“你都不曾道過你真正需要什麼,這般乖巧懂事,讓我很是不安啊。”
沈思語這才憶起,自己似乎真的不曾講過她需要什麼,盡量地滿足著他人,卻從未想過要滿足一下自己的需求,可能這與她的成長環境有關罷,從小便是乖乖女,不敢說“不”,生怕自己一不聽話就會被送出去,便一直這般小心翼翼地活著,佯裝自己很快樂,不曾有過煩惱,在他人面前永遠都是一副乖巧活潑的模樣。
然,江子若是第一個對她說出這番話的人,她不禁有些感動,倘若此時不是在接風宴上,她定會給江子若一個大大的擁抱。
只是礙於如此多人在場,她便不好這般了,只給了江子若一個堅定的眼神,示意他別擔心。
二人之間的曖昧氣息真是羨煞旁人,沈亦雙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他們之間的異樣,只仰頭飲酒,並不曾多話。
時至傍晚,才輪到壓軸的節目,便是沈攸寧一行人表演的波斯舞。
沈思語盡管是現代人,但是她還真不曾見識過波斯舞,也不曾去了解過波斯舞,便睜大了眼睛,瞪著看他們的波斯物。
隨從分散在周圍,開始奏起手中的樂器,沈攸寧帶著波斯王子在中央翩翩起舞,波斯舞與大禹朝的舞蹈不同,多了一絲異族風情。
一襲紫衣的沈攸寧在人群中異常惹眼,高貴的妝容,嫻熟的舞技,好似天生便會一般,隨著音律舞動起來。
沈思語不禁心道:“看來會舞的人還是挺多的,像我這種並沒有一樣精通的還是莫要上去丟人現眼了,看著他們便好。”
一曲畢,所有人皆用力鼓起了掌,接風宴便這般結束了。
沈思語一下午都坐在椅子上,一邊吃一邊看,並不曉得自己吃了何東西,只曉得自己剛站起來,便只覺肚皮快要被撐破一樣,甚是難受。
她忙扶住江子若,道:“藍瘦。”
江子若以為她口齒不清,並未在意太多,只關心道:“為何會難受?可是吃太撐了?”
沈思語可憐兮兮地點了點頭。
江子若無奈地扶著她回宮了。
回養心殿的路上,二人面對面地坐在轎子裡相對無言。
驀地,江子若道:“是時候讓你見見當年陶霜所畫的《百鳥朝鳳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