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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之坤淡淡地瞥了一眼林森,沉聲道,“林大人,你即在場,那就給你一個與這李翠珠當堂對峙的機會吧。”如今情況未明,譚之坤自是不想貿然偏幫林森,他雖未與徐夢龍等人正面交過手,但見自己的兒子屢次出手都未討到什麼便宜,便知幾人並不好對付。今日他們既然敢來告狀,怕是已經拿到了什麼重要的證據,若真是如此,林森這枚棋子能不能留,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譚之坤如此“畏首畏尾”不敢直接偏幫林森,倒不是怕了徐夢龍他們,而是他覺得沒有必要那麼做。林森如今還算不上他們譚家的“自己人”,此次設計王強,牽連徐夢龍,算是林森對他的一次“表忠心”。既然他有心投奔,總要拿出點本事來才行,他譚家手底下可是不養閑人的!
林森走了這一路已經不似剛剛那邊慌亂,王強的案子他自問做得已是天衣無縫,不相信還能被拿到什麼把柄。於是鎮定自若地走到翠珠面前,帶著幾分不確定地問道,“你是翠珠?”
翠珠抬起一雙淚眼怨忿地望向林森,“幾日不見,林大人這是不認識我了嗎?
對翠珠不善的語氣,林森只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幾日?我們怕是有快三年沒見了吧?”
翠竹聽了林森的話,冷笑道,“哼!前幾日我與我家小姐還住在林大人忞州的府上,這才過了多久,林大人您就不記得了?”
林森一臉疑惑地看著翠珠,不解道,“住在我府上?怎麼可能?我一個朝廷命官,縱使年少無知之時曾做過些荒唐事,如今,也是斷不會再與煙花柳巷中的女子有任何牽扯的!翠珠,你可別汙衊我!“
林森的話,徹底激怒了翠珠,令得她直接站起身,撲向林森就是一陣抓撓。兩側的衙役見狀,急忙上前阻止,可惜還是晚了一步,那林森已被翠珠抓了個大花臉。
被衙役按住的翠珠一邊掙紮,一邊指著林森叫罵道,“林森!你個無恥敗類!你與我家姑娘海誓山盟在前,又對她背信棄義在後!我家姑娘為了你連臉都毀了,可你呢?你連當眾承認與她相好過都不敢!你是不是人?”
林森冷眼看著歇斯底裡的翠珠,鄙夷的冷哼一聲,別過頭去。翠珠沒提這些還好,一提起來林森心中也升起一股怨氣。那煙花柳巷之中何談真心?自己當年也不過是一時興起招惹了那紅菱,誰知就被纏上了。她倒是情深義重三年不接客,可被她這麼一鬧,全景陽府的人都知道了他林森與個妓女相好,自己苦讀多年一招中榜,最後卻落得個風流紈絝的惡名!不只族中長輩對此甚是不滿,連帶著還影響了自己議親的大事!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拜這翠珠口中那位“重情重義”的紅菱所賜!
二人一時僵在堂上,倒是一旁的魏炳源稍微有些坐不住了,案子發生在他管轄的地界,也是他判的。如今突然跑出個小姑娘說兇手另有其人,這不是在知府大人面前打他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