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崢:“誒誒言哥,你聽說嘛,這女人——”
“我不想聽。”
岑寧悶悶一笑,也不管他們瞎折騰了,自己將袋子裡的吃食一一拿出來。
這段時間唐崢的身體狀態好很多了,只是腿部原因還不能下床,等過段時間可以下床了就能去做複健了。
至於瘸什麼的,基本是不存在的。只是要跟以前一樣做那些危險的事是不可能的,言行之對此心裡有愧,所以不管唐崢跟張梓意怎麼鬧騰他也是堅持來醫院照看。
吃完飯後,岑寧陪著張梓意一塊出去買點東西。唐崢躺在病床上,看了眼正在削蘋果的言行之。
“隊裡那麼忙,你不用天天來。”
言行之拿著刀的手一頓:“還好。”
“言哥,我跟張梓意說的話都是鬧著玩你知道吧,我跟你說,其實我挺高興的,真的,咱們特種兵多累啊。”唐崢嘿嘿一笑,“現在我這情況可以轉崗了呢,在隊裡搞個文職,美滋滋啊。”
從小到大,言行之就和唐崢辛澤川一塊玩一塊訓練,後來,辛澤川因為家裡的壓力放棄參軍,只剩他們倆堅持了下來。
言行之很懂唐崢,就如唐崢也很懂他一樣。
他現在一定是怕他自責才會這樣說,唐崢心裡有多熱血、有多熱愛以往的一切,言行之都明白。
唐崢:“誒你可得幫我跟上級好好說說,給我個稍微有用的崗,我雖然想美滋滋吧但我也不想太閑著……言哥,言哥?”
“嗯?”
“你有沒有聽我說呢。”
言行之削完最後一點蘋果皮,淡淡一笑:“嗯,我知道了。”
“嘿嘿好兄弟!”
心照不宣,仰望未來。
他們都彼此明白,也都彼此信任。這一行,意外不可免,但是這一行的信念也永遠會在。
醫院出來後,言行之送岑寧回了學校。
岑寧本來是要去論文指導老師那裡弄論文,結果人還沒去就先接到了段逍全的電話。
那次影展後,岑寧跟段逍全有了對方的聯系方式。兩人之間對於攝影這塊特別談得來,段逍全也特別欣賞她的能力,所以一直在關照她。
半個小時後,段逍全和岑寧在校外的一個咖啡店坐了下來。段逍全一如既往地溫和有禮,給岑寧點完咖啡後問道:“之前提過去紐約視覺的事你想得怎麼樣了。”
岑寧停頓了一下:“我打算去。”
段逍全聽了挺高興;“我想你也會去的。”
“嗯,”岑寧喝了一口咖啡,淡淡道,“畢竟還是要經過一些正經系統的學習。”
段逍全看了她一眼,多日不見,她給人的感覺有些變了。這種變化是由裡而外透出來的,像成長中的涅槃。
段逍全:“如果你父親還在世,他也一定希望你去。”
岑寧怔了一下,緩慢地點了點頭。
“尹黎的事你一定也知道了,岑寧,其實尹老師在公開致歉之前就跟我談過,我沒攔他,因為這件事確實是他做錯了,他一直在煎熬裡。”
岑寧:“您是來給他說情的嗎。”
段逍全搖頭:“我只是希望你知道,他做錯事是一回事,對你真心是另一回事,你別太恨他。”
岑寧淺淺一笑:“現在說這些其實沒有任何意義,誰都回不去了。”
“是啊……誰都回不去了,死了的人,也回不來了。”
岑寧買了一些考託福需要的題庫和書籍,但實際上,對於英語專業的她來說考託福不怎麼費力,只是保險起見她還是想準備一下。
回到公寓後,岑寧將書隨手放在了茶幾上,轉身便去洗澡了。後來洗完澡裹著頭發出來時,便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翻閱書籍的言行之。
岑寧愣了一下,莫名有些不自在:“你,什麼時候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