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池清珩要離開時,徐參謀下樓來追,跟他說:“既然這樣我也就不插手你的事了,夏蕖是我侄女,之前一直希望你跟她能發展發展,可是你沒那個意思,這事兒我會好好開導她的。”
“不用了徐參謀,”他當場道,“你侄女知道這事兒,她又做了什麼我也都清楚,還請你轉告她別再來打擾景瀟。”
徐參謀嘆了口氣,沒說話,池清珩客氣幾句,便走了。
他並非心大之人,戒指,影片,還有之前的一樁樁一件件,他都清楚夏蕖是為了什麼,當時不清楚的,在後來也都想明白了,只是礙于徐參謀的面兒,他才沒把事情都放到明面上來講,而且景瀟不在,他覺得再追究這些也沒什麼意義,但現在不行了,他的心思得該細時細,全方位把問題都考慮通透,不能再重蹈四年前的覆轍。
今天的事終於過去大半了。
池清珩把車窗全部開啟,吹著風,心情格外愉悅。
車在宿舍樓前停住,池清珩推開門走下來,反手推門關上,邱曉天就從樹後邊兒一擁而上,孫旭和李聃在老地方蹲著等訊息。
“珩哥你回來了,正好我問個問題行不?”邱曉天笑嘻嘻地說。
“看你很閑啊,”池清珩皺眉看他一眼,往樓裡走,“有屁就快放。”
邱曉天跟著池清珩的步伐,“就是我想問問是你追的瀟妹還是瀟妹追的你呀?”
“問這個幹什麼,”池清珩頓住腳步,餘光瞥到右邊樹後有人,便聳聳肩,反問邱曉天,“你覺得我是那種輕易追姑娘的人?”
“怎麼會,”邱曉天問得有些結巴起來,“那,那,那是瀟妹追的你?”
“也,也,也不是。”池清珩笑了笑說。
邱曉天那顆好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莫莫莫莫非是你們訂了傳說中的娃娃親?!”
池清珩的唇角夾了一絲深深的笑,放低聲音跟邱曉天說:“我們是互相吸引兩情相悅水到渠成。”
能不是互相吸引兩情相悅水到渠成麼?
池清珩快速挑了幾個重要的記憶片段在腦子裡重現了一下,完完全全符合這三個成語,至於還有沒有其他的,他目前還沒想出來。
池清珩很是佩服自己的概括能力,就拍了拍邱曉天的背,雙手抄兜,悠哉樂哉地走進樓裡。
“鬆手!幹嘛呢!”
趙振用力把那三百塊從李聃手裡抽出來,一臉奸詐笑容,公證人就是有這樣的好處,“願賭服輸啊,按阿珩說的,你們誰都沒贏,我是公證人,錢全歸我,這個月的口糧有著落了哈哈哈,哎阿珩你等等我,咱倆分贓啊,怎麼樣,兄弟夠意思吧......”
——
在大院的家裡跟阿公慪了幾天氣,阿公拿景瀟又實在沒法子,說她兩句都是左耳進右耳出,完全不聽,不說吧,她的所作所為又在表示著強烈的抗議,直到幾天後景瀟搬去和池清珩的家,阿公才勉強覺得清靜了好多,讓景瀟別回來了。
最初的最初景瀟就是要去池清珩的那個家,如果不是阿公非讓她回大院住,她早就自由自在去了,這回全部落實,景瀟短時期內自然不會回來。
而因為軍分割槽聯合演習快開始了,這一整個月裡池清珩都待在訓練場,偶爾有空時才會給景瀟打電話發訊息什麼的,有時候景瀟去政教樓那邊辦事,運氣好的話還能碰上池清珩,但兩人都沒說上幾句話,池清珩就得離開。
有時候景瀟實在想他了,就偷偷跑去訓練場拿相機拍他,被逮到,景瀟就說是來採集素材的,他便讓景瀟在他的可視範圍內活動。
景瀟拍照片拍得有些上癮,在給幾個訓練戰士拍特寫鏡頭的時候,池清珩突然過來把景瀟拉走,不讓景瀟再去拍什麼照片,只能在他身後站,景瀟莫名,之後訓練加了一個小時。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悄然溜走,很快便到了月底。
景瀟的生日快到了,這兩天方楠都在問她打算怎麼過,她其實也不知道,這是回國後的第一個生日,在國外的時候她從來沒想著要過生日,也沒過過,當天就是很平靜地去教室上課,然後回公寓睡覺。
可能是覺得沒什麼可以期待的了吧。
但現在的她有期待,還有想著池清珩的激動心情,好久都沒這麼強烈的感覺了,讓她有些忐忑又有些緊張。
從前些天就開始産生了這種感覺,有天晚上居然還想著想著就失眠了,因著池清珩連續五天都處於失聯狀態,她怕到時候所有的期待都會落空。
人真的很奇怪,明明一直開心快樂瀟灑的活了很久,在某一個時刻的瞬間卻又會害怕很多事情,在意的程度越深,害怕的感覺就會越深,像站在底下滿是白霧的懸崖邊上,一往後,就會一腳踏空了。
生日這天,景瀟拒絕了一切邀約,在家裡睡到自然醒,起來洗漱好,就去廚房隨便弄點吃的,然後把客廳收拾一遍。
這兩天她都窩在家裡,靠著去超市買的一堆零食過日子,偶爾有心思了就做做飯,沒心思就煮泡麵。
池清珩仍是時而同她聊一下微信,她等池清珩回複的時候無聊,就翻相薄,有個單獨的照片歸類,命名為池小小小珩,裡邊全是池清珩的照片,一翻就是好久,池清珩的手機裡也有,名字叫景小小小瀟。
按理說這麼可愛的相簿名應該是景瀟想出來的,可並不是,是有天晚上池清珩拿著兩人的手機玩,就把原本霸氣的名字給改了,景瀟看見的時候,自動聯想到池清珩撒嬌的那幾個畫面,毫無違和感。
可池清珩就是從未提過生日這兩個字,她又不想主動跟池清珩提,於是就每天糾結在池清珩到底記不記得她生日這回事的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