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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就在一天的時間裡,一切都變了,她擁有的,或者不曾擁有的,現如今都已經沒有了,洛承歡的眼底浮現出一絲絲異色,隨後洛承歡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雙眸閃過一抹駭然的殺意。在她對面的折花看著這一切,他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不管你和墨子淵究竟有什麼約定,但是我希望你記住,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肩負著整個鳳族的責任。”
“不管這一次你和墨子淵要幹什麼,但是請記住,永遠要以自己的安全為重,將軍府已經不在了,那麼就意味著你在皇城的根基已毀,沒有了將軍府的庇護,你就只能是如同那無根的浮萍一樣,隨波逐流。哪怕是墨子淵到時候在怎麼呵護你,寵愛你,但是也架不住你身後沒人,成為其他人的靶子。”
“你可知道,皇室的水很深,並不是你們想的那麼簡單,作為一個過來人,我經歷過,所以我清楚,現在的你們,就好似在走我和薇兒當初的老路,以為一切都好了之後,便是可以幸福的在一起了,但是你們不覺得你們的想法太天真了嗎?”折花看著洛承歡,輕聲的說道,說完之後,便是抬手喝了一口酒之後,便是再一次看著洛承歡。
折花瞧著現在一臉淡漠的洛承歡,他知道,此刻的洛承歡臉上有多麼的平靜,心裡就有多麼的激動。轉眸看著洛承歡說道:“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約定,但是我清楚的是,你們如今所想要期望的一切,只能說是失敗,這一次的事情就是失敗的告終,現在你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賭的了,難道就不能收手了嗎?”
“承歡,聽我一句勸,你和墨子淵現在不能這樣下去了,你們這樣說一句不好聽的,看似恩愛,實則已經千瘡百孔了。其他的,相信不用我多說,你也知道,今日我來,只想問你如今你可有什麼打算?若沒有,那便隨我回鳳族如何?”折花看著洛承歡輕聲說道,他卻是是私心裡比較想洛承歡此時全身而退。
因為現在的局面已經不是他們能夠掌控得了的了。即便是墨子淵有著再多的計劃,有著在精密的佈局,可是終究還是會有失敗的時候,例如這一次,就是一次失敗,若是他們的計劃足夠好,足夠仔細,那麼不可能會出現這樣的事情,更不可能將軍府屍橫遍野,沒有一個活口。
“我知道你不願意回去,但是你想想,因為你們倆,已經死去了多少人,難道你就要為了你所謂的愛情,讓這些保護你們的人,都一一的死在你的眼前嗎?”折花也是知道洛承歡脾氣的,但是同時他也知道一句話,那就是響鼓不用重錘敲,現在他話已經說在這裡了,就看洛承歡自己的選擇了。
“好了,事情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洛承歡看著折花說道,如今她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盡管心再痛,但是洛承歡也知道,現在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離開的人已經夠多了,這一次一定不能在失敗了。她知道墨子淵這些天的壓力已經夠大了,這一件事情,或許墨子淵就是害怕讓自己知道,害怕自己知道之後傷心,所以才隱瞞了這一件事情。
不然,洛承歡覺得,這麼大的訊息,即便是她身處在天牢當中,訊息也不可能傳不過來,那麼傳不過來的原因,她想只有一個,那就是墨子淵吩咐過了,不讓自己知道這一件事情。或許是墨子淵心裡也有所顧慮吧,側眸看了看折花的身後,也是沒有看見墨子淵的身影。
而聽到洛承歡的回複,折花也是勾唇一笑,看著洛承歡說道:“既然是你的選擇,那我也不強求,但是這一次的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了,那麼該插手的我們還是會插手,希望你們計劃成功,否則你們計劃失敗之日,便是你被強行帶回鳳族之時。”折花也是把這話都給說死了。
的確,這一次他來,第一是來告訴洛承歡這一件大事情,順道來探探她的口風的,但是從一來,他就知道,洛承歡的答案究竟是什麼,果然不出他所料,洛承歡也當真是這樣的態度。但是這一次他來,白珏也是下了死命令,若是這次計劃失敗,不論如何,強行將洛承歡帶回鳳族,接受傳承!
這是白珏的命令,也是他們鳳族對於這一件事情最大的退步了。聽到折花這話,洛承歡眼睛微眯,似乎也是在思考什麼,隨後她輕啟紅唇說道:“我改主意了,折花,我知道凰女對於鳳族意味著什麼,可是若是這一次當真如你所言,真的失敗了,那我問你,若我回鳳族接受傳承,有什麼好處?”
“我這人,向來不做虧本的買賣,這個你也是知道的,再者,若是沒有什麼好處,那麼很抱歉,即便是死,我也不會回去,因為我不想成為一個冰冷的殺人機器,我相信這不光是我這麼想,就連我的父母,甚至是身邊的親人也是這麼想的!”洛承歡一字一句的對著折花說著。
突然,洛承歡勾唇一笑,看著折花,渾身上下的氣勢一變:“或者換句話說,有什麼東西可以作為交換我回族的嗎?呵呵呵……我相信你也知道,此刻我最想要的,最需要的是什麼,而我最恨的是什麼,我相信你應該可以給我想要的東西。”
很明顯,洛承歡的暗示也是很明瞭了,哪怕是在反應慢的人,都應該知道洛承歡究竟想要說什麼。折花笑了笑,回答道:“接受傳承之後,你便是鳳族名正言順的凰女,除族長以外,也就是現在的大長老白珏,你就是至高無上的權利象徵,可以隨意指揮鳳族所有人。”
聞言,洛承歡抬頭看著折花,眼底卻是在瞬間閃過一抹駭人的殺意和冰冷,但是僅僅就在那一瞬間,卻是讓折花給捕捉到了,折花愣了一下,隨後也是回過神來,等著洛承歡的下文,洛承歡的眼底沒有了往日的慵懶,更沒有了往日的溫婉之色,有的是那讓人從腳底涼到了心窩子裡,那是一種不容修飾的駭人之氣,更是一種王者風範。
此時,折花也是被洛承歡的氣勢給震住了,他就這麼看著洛承歡,和洛承歡對視著,一句話也沒有說,但是卻是重新的,仔仔細細的打量著洛承歡,這一切的一切洛承歡也是看在眼裡的,她笑著說道:“很好,你的條件吸引了我,這一次事情之後,不論成功與否,我跟你回鳳族。”
說到這裡,洛承歡邁步來到窗邊,抬頭看著天窗外,看著外面的藍天白雲,可是此刻洛承歡的心裡卻是充斥著濃濃的仇恨。沒有人知道,她是多麼的想要將巫族毀滅,沒有人知道,當她聽見折花告訴自己,將軍府沒了的時候,被人殺得雞犬不留的時候,她心裡的憤恨有多麼的濃烈。
可是此刻她卻是不能再管那麼多了,她知道這一切的事情,都是自己,也是因為墨子淵,更是因為巫族,巫族就是那其中的罪魁禍首,所以她現在想要做的,那就是用盡一切辦法去打倒巫族,她要報仇,要替所有人報仇,這是如今洛承歡心裡唯一所想的了。
隨後洛承歡又是和折花說了一些什麼事情,便是讓他離開了,而洛承歡獨自一個人坐在木床上,臉色是那麼的淡漠,她呆呆的看著前面,也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時間也是這麼慢慢的過去了,在此期間,墨子淵也是沒有出現在天牢過,而洛承歡也知道,因為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墨子淵沒有來,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三天後……
第三天也是如約而至,眼看著還有兩個時辰,便是到了真正的第三天,也就是要行刑的時刻了,墨子淵坐在禦書房內,卻是異常的緊張,想要用朝政之事來緩解一下自己的情緒,可是現在他卻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只覺得莫名的緊張,因為這一次是一次豪賭,他已經輸了一次,他不能再輸第二次了,因為他輸不起!
此刻,禦書房中,墨子淵坐在書桌的前面,抬手撐著自己的額頭,閉著眼睛,也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整個禦書房內寂靜一片,就連呼吸聲都可以清晰的聽見。一旁的小涼子恭敬的守在一邊,等待著墨子淵的吩咐,其他的人都被墨子淵屏退,在禦書房外守著。
墨子淵已經在禦書房內坐了整整一天了,再加上這一夜,小涼子看著,也是覺得吃不消呀,想要說什麼,卻是發現自己人微言輕的,說了,墨子淵也不一定要聽,也是為墨子淵的身體擔憂著。他不是的看向墨子淵,看著他依舊保持著那個動作,沒有改變過,小涼子想要勸解一下墨子淵,卻也是欲言又止。
時間慢慢的流逝著,禦書房的燭火今晚也似乎格外的活潑,歡快的跳躍著,但是那歡快的跳躍,與此刻禦書房這壓抑的氣息行成了鮮明的對比。這樣的情形,一直持續到了一個時辰之後,小涼子覺得真的不能讓墨子淵在熬下去了,因為即便是在強悍的人,都是吃不消的呀,在說了現在的事情那麼多,墨子淵這樣怎麼能行啊。
於是小涼子咬了咬牙,硬著頭皮開口輕聲提醒道:“皇上,您都在這兒坐了那麼久了,這眼看時間就要到了,皇上您還是去休息休息吧,不然您的身體受不了呀。”此時聽到了小涼子的話,墨子淵微閉的雙眸慢慢的睜開,轉眸看了一眼窗外,也是看見天快亮了。
在看了看小涼子那擔憂的眼神,也是嘆了一口氣,最近這些事情,多得真的壓著他喘不過氣來,他坐直身子,看著眼前的一切,隨後也是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瞧著墨子淵這個樣子,小涼子也是十分有眼力見兒的,將旁邊已經準備了很久的茶水端到了墨子淵的面前。
墨子淵伸手接了過去,開啟茶蓋喝了一口,便是放在了一邊,此刻,墨子淵輕聲問道:“什麼時候了?”他的眼底閃過一抹複雜之色,真的就已經到了嗎?可是現在他卻是有一絲退卻了,他開始害怕起來了,心裡這麼想著,腦海裡也是不停的浮現出洛冥的那一件事情來。
聽到墨子淵的問話,小涼子也是立刻回複道:“回皇上的話,還有一個時辰,便是到時候了。”小涼子的話,一字一句的都敲打在墨子淵的心裡,他們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世間萬物,瞬息萬變,此刻墨子淵也是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等著後面時間的到來。
這時候,墨子淵抬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真是該來的總會來,真是逃也逃不掉。墨子淵重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微微閉上雙眼,等著時間的到來,時間就這麼一點一滴的過去了,整個禦書房內安靜極了,甚至是就連人與人之間的呼吸,或者是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可以聽見,小涼子此刻也是打起了一百分的精神來應對。
因為他知道,此刻禦書房的氣氛之所以這麼壓抑,原因是出自哪裡,所以他也是安安分分的站在一旁,低垂著頭,什麼話,什麼動作都沒有做,等待著墨子淵的吩咐。
時間慢慢的過去,終於還是來到了那一刻,墨子淵站起身來,轉眸看了一眼窗外,便是示意小涼子去拿自己的衣物來,小涼子也是立刻領會了,招呼著太監宮女們去龍翔宮拿來墨子淵的朝服,發冠。
在打來清水來,為墨子淵洗漱著,小涼子看著這一切也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在他的眼裡,墨子淵和洛承歡挺好的,可是為什麼兩個人竟然是來到了這一步啊,唉。心理雖然是這麼想著的,但是小涼子卻也是沒有表現出來,因為他伺候了這麼久,也是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伴君如伴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