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上的好好的,用這麼奇怪的稱呼。他突然在桌下探出手。
她牽了上去,然後趴在桌子上顫抖起來。
天氣陰沉而憂鬱,誰也無法弄清楚他們彼此藏著的哀傷從哪裡溢位了,加上老師在上面妨礙氣氛的嗓音,每一次顫抖都會因為歲月的痛楚而讓意識模糊。
“真……”
文承像是失去理智一樣的這樣重複。
“真……”對不起。
文承低下頭拼命重複這個稱呼,我到底在幹什麼呢?夢境裡我拖著沾滿鮮血的身體為她竭力而戰,連自己的生死都置之度外。
文承決定撕毀這個令人憤恨的現實。
他猛地拉起柳真,在老師和同學的注目下把她拉出教室。
然後一直跑一直跑,柳真只顧低著頭跟著跑,無論被牽往哪裡都無所謂。
來到腳踏車庫時,柳真突然跪了下去倒在地上。然後捂著心口再次站起來跟著他跑。
找到一個無人在意的角落,一角堆放著無人認領的生鏽腳踏車,文承便拉著柳真在另一角坐下。
“稍微休息一下吧。”
柳真卻拉著他站起來。
畢竟沒有一定不會有人過來的保證,也沒有兩人想做一件不可饒恕的事情的保證。
明明是這樣的打算,但文承卻停住了。
“你想……做什麼?”他直白地問了。
明明拉她出來的是我吧。
“你……”柳真別過臉。
如果是為了傾訴大可不必,但她不是確認淡淡的陪伴已經足夠了嗎?我又該怎麼辦呢?
“你已經很熟練了,是吧?”用著憤恨的語氣,柳真突然甩開手。
文承終於明白什麼了。他卻露出更加痛苦的表情退了一步。
“是你說我不碰你的。”
“你真的是很會踐踏約定啊……”
明明知道前因後果,於是柳真又把後半句嚥了回去。
“是,我是人渣,我是混蛋廢物,你又怎麼樣了?你騙我騙的還不夠多嗎?”文承鼓起勇氣反駁著。
“對,我就是騙你,我就是利用你,我也很惡心對吧,我會滾蛋的。”
什麼跟什麼啊。總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到底怎麼了?”
“再這樣下去,我不會原諒你的。”冷漠無比的語氣,柳真朝外邁步。
“沒打算要你原諒,我帶你去劃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