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桌邊取來一個黑色皮面的記事本遞給扶蘇,“這裡面是我所有的罪行。”
扶蘇接過記事本,試圖甩給身後的軍官,記事本卻被徐鑫死死抓住。
“拜託你一件事。”
“說。”扶蘇鬆手。
徐鑫從記事本的一頁取出一張照片,“這是煙兒,請你……”
“沒興趣。”扶蘇冷漠地搖頭。
“你會感興趣的。”徐鑫突然小聲說。
“哦?”扶蘇虛咪起眼睛。
“她才是識別系統的作者。”徐鑫沿著劍刃湊近了些說。
扶蘇一驚,又很快接過照片悄悄收在袖中。
徐鑫滿足地閉上眼睛。理想主義已死。
而扶蘇只是舉起北漠霜對準他的頭顱,卻沒有動手。
她在等一個命令。
◇
夜空下的市民廣場,血水經過褲管流淌進地面的刻痕裡。
受傷,這是文承久違的感覺了。
撲在柳真身前的一瞬,身體也跟著喚起了絕無僅有的力量,但仍舊牢牢地被刺穿了。
右肋骨第五至第六根,疼痛恍如閃電。
彷彿要在夜色下銘刻永久的印記一般,文承像垂死的野獸一般低吟。
“無法原諒……”
這個低沉的聲音不停重複,直到痛覺蔓延至全身。
無法原諒我自己,直到這一刻才敢面對這一切。
膝蓋彎了下去,他搖搖欲墜地喚出凝之支著身體。痛覺開始疊加,至少上一次也是如此。
胸腔熱起來,似乎是被粗糙的手臂狠狠掐著的不快感。
血壓驟升,直接撲向喉間,一直以來從來沒有過這種傾吐出心血的感覺。加上剛剛脫離導體的頭暈目眩。
非常的痛,鑽心的痛。
但……
“柳真……”
呲地一下拔出右胸的箭,又回頭倔強地傻笑。
“請讓我……重新保護你……”
我不想帶領大家走向勝利。
我不想為了世界,我不想為了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