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暗中,赤色的眼神正穩穩透過擋風玻璃刺過來。
意識到哪裡不對的文承突然看向柳真。
少女一直閉目養神,眉頭疏鬆得像是漫步早晨的林間一般。
“那個是?”文承問。
柳真點頭。
“如果是對你懷有敵意的話,為什麼剛剛不動手?”文承問。
又為什麼會在暗中幫助我?
“別管這些了,他的目標是我,在這點上我們沒什麼好擔心的。”
柳真突然用銳利又寧靜的眼光注視文承。
被這樣從未見過的眼神所刺到,像是失了魂一般的文承露出一時的呆滯。
那樣的眼神裡,傲慢被壓縮到了最小程度,卻流露出另一種攝人心魂的能量。
對上這個眼神,男人的身體會僵硬凝固,女人會自發跪伏到她的腿邊。
“喂!”
又在發愣了嗎?
“額……啊?抱歉,我剛剛沒聽到……”
“我那裡的情況簡單很多,想要殺我的英靈似乎都有些遲疑。”
而且……不僅是出於實力的落差。
無意義地喃喃自語著,陷入沉默的柳真終於低下頭,文承沒有任何安慰的資格,只好自責地注視過去。
短發擋著她低下的側臉。
如緞帶般綺麗的赤色發質,發梢的位置剛好刺到肩膀,比蘇濛的長,比小竹的短。
柳真被文承盯得不自在,伸手試圖將頭發揚起,突然發現這個習慣的動作是徒勞的,索性再次閉目養神。
文承看著柳真發梢的切口出神,那裡還散著熠熠紅焰。
這樣的寧靜被車廂突然的晃動打斷,天旋地轉,少女一下子撞在文承懷裡。
“怎麼了?”柳真推開文承問希德嘉。
“有交警。”
要不還是下來打個招呼?
作為一位寧靜虔誠的修女,希德嘉應該會溫文爾雅地和警察們解釋的吧。
“各位,坐穩了!”希德嘉突然踩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