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柳真突然退了兩步,文承連被推搡的觸感也要丟失,像是心髒被抽出來一樣耷拉下身體。
怎麼可能滾回去,從被你救下的那天起,都註定不會離開了吧。
文承苦笑一下,不再回答。
「好,你狠,你狠行了吧……」柳真用袖子擦了擦臉,停息了啜泣,吸了兩下鼻子,突然退了兩步,「你不走,我走!」
「蘇濛,過來!」柳真指著蘇濛大吼。
帶著看不見的表情,蘇濛悄然放下了文承的胳膊。
「蘇濛?」文承捂著心口問向蘇濛的背影。
為什麼?連蘇濛也要離開我?
你要去哪呀?
「文承,」蘇濛面對文承擠出微笑,「對不起,柳真不能沒有我……」
文承看向蘇濛的臉,嘴角已經被她咬出血。
「小竹,」蘇濛說,「好好照顧文承。」
藍色校服的美人越飄越遠,文承只覺得心髒似乎被絞碎。
「別走……」文承伸出手。
「蘇濛,別走!」
回過神來,柳真和蘇濛都不見人影,身邊只剩下小竹。
文承悵然若失地抬頭看向天際,銀色的戰機正呼嘯過頂,一束嘲笑的金光冷冷的刺來,那是夕陽的餘暉。
他跌落到地面坐著,又望向東方的天空,一輪皎潔的白月正映在當空。
都走了,只剩下小竹了……
最弱的魔法使和最弱的英靈。
「小竹,」他指著東方的月亮,又指了指西方的晚霞傻笑,「你看,月歸霞。」
此時的文承更像是一個無魂的軀殼。
這樣的茫然被小竹的動作喚醒。
「哥哥,對不起,我拖累你了,」小竹含笑說,「如果有來生的話……」
「小竹……」文承啞然地看著天空,卻聽到千裡雪出鞘的聲音。
回過神來,發現銀劍架在細瘦的脖子上。
「別動!」文承伸手握住劍,手掌被劃出血。
「哥哥!」小竹不知所措地朝他哭喊。
「小竹,對不起……」文承伸出無力的手握住她的肩膀,「哥哥累了,和你一樣也呼吸不過來……」
「哥哥!」小竹忽然扔下千裡雪,撲倒文承懷裡死死抱住。
真的……好累……文承只是將視線落回山腳下,被一群制服簇擁著的紅色身影。
明明不在意的吧……這種爛脾氣的女孩就讓她自生自滅吧。
如果是沒有魔法的世界,她也就是一個沒人搭理的孤獨女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