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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少女最後撥出一絲氣息,隨即閉上雙眼。
她在萬物之源中失去了意識。
直到這一刻,她都執著地認為聽從少年是完全錯誤的。
此時,她看到了奇怪的風景。
群山環繞,山谷幽深,溪水泛起漣漪,平坦的田地和村莊掩映圍繞。穿過隱士的房屋和縹緲的寺院拐上幾百個彎,柳樹垂在牆邊,水流繞著小丘,她邁著閑適的步伐來到了一座莊園。
無雲的澄空下,潔白的月輪和夕陽隔空相映,前面是蒼翠的山巒,後邊圍著煙霧迷濛的村落,籬笆牆的院子雞犬相聞。橫木做成的門幾尺寬容不下車馬,石刻的門額是兩個字「湄隱」。園門裡邊,松樹小徑、梧桐小道、花棚、竹塢。
眼前是夢寐以求的田園,她卻想移開視線。
是冬天的緣故。
冷風下的晚陽顯得更加清澈,大約是類似桃源或者蘭亭的錯覺,本該是用作憑吊的悲傷之地,但是文竹卻做出了綺麗的事。
無人傾訴的感情如雪山一般崩塌,斷斷續續的吐息後,文竹落下幾滴晶瑩的淚珠,聖潔無垢的啜泣宛若神明的垂憐。
這裡是不複存在的父輩與祖輩的夢境。
即便她在身後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身體卻越飄越遠。
「爹……」她觸碰落到指尖的花瓣,輕風挽著她的落肩發,歸於一片寂靜後,不知是誰全神貫注地看著天邊的白裙。
◇
時空之輪向前轉動兩格,如今是第九次迴圈。
文承被鳥鳴喚醒時,正從自己的床上坐起,他懷疑自己的腳被什麼東西纏繞著,因此望向地板,確認睡褲上什麼都沒有之後,又將手伸到脖子揉著,喉間像是被什麼堵著一般,就連肺泡也在被無情地沖刷,耳鳴是另一個恐慌的來源,似乎是耳邊響起了聲調極高的悲鳴。
被撕裂和扼住的不僅只有脖子和肺,似乎身體的每一處都被緊緊勒住,正確的說是全身被擠壓的同時還被撕扯,就連身體內部的脊椎都被揉碎一般,雙腳更像是灌了鉛。
止痛藥解決不了這樣的觸覺,就算去藥店最短也要半小時,心慌伴隨而來,似乎整個人隨時被抽到地心,他又一次看了地板。
大腦被扼住的痛覺令他的碎片啟用越發困難,要想喚醒更多的記憶只有先止住痛覺。
隱隱約約還記得目標是舊電視塔,以及睡前決定召喚一隻英靈。
咦?為什麼會說一隻英靈?英靈是那麼可愛的東西嗎?
嗅覺還是靈敏的,地板上傳來雪蓮般的幽冷香味,這令他感到不可思議,他彎下腰觸碰地板,卻粘起一絲長發,母親的長發要蓬鬆很多,柳真的長發是暗紅色並且一綹一綹的,蘇濛的頭發還沒到這麼長,這略帶堅韌的細發到底是誰的?
他起身邁步,卻被「當!」的一聲嚇到,那是一摞銀白的鎧甲,整齊地堆疊在文承腳旁,他敲了敲嬌小的鎧甲,又邁步來到桌邊,書本已被收拾整齊,幾本明朝的歷史書敞開著。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記憶啊,難道睡前自己在看歷史書不成?不,既然是在時空迴圈裡,毫無疑問再一次觸發了重啟才對,線索線索,線索只有莫名其妙的古代鎧甲和一絲長發,難不成在夢裡召喚出了一隻英靈妹子?可是她人呢?
帶著這樣的疑問,文承揉了揉眼睛去了洗手間,一如既往帶著疲憊的眼神刷牙,耳鳴厲害得很,刷了兩口又幹嘔出來,文承又看了一次地板,取過漱口杯灌進幾口水又差點嗆出來。一切安靜之後,他才聽見嘩嘩的水聲從淋浴間傳來。
文承大驚避開視線,輪廓是一個落肩長發的女子,只有一種可能……
「媽?」他問。
「媽?」淋浴間裡傳來一個清脆的女孩聲音。
什麼情況?文承看到洗臉池邊的一根銀發簪恍然大悟,他深吸一口氣看向玻璃門後的朦朧美人。
嘩的一聲,玻璃門被開啟,騰騰白霧中刺出一柄利劍,直抵文承的喉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