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瑟琳笑而不語,起身離開,不多時託來一隻銀色水壺,將茶幾上的茶壺滿上,又從一旁的櫃子撚起一隻茶杯滿上紅茶。
「在我們那,聖堂是光系魔法的壟斷者,當然,也叫聖堂系。」
「所以並不在我們這個世界,我猜是這樣?」文承喝了一口茶。
「當然咯。」凱瑟琳注視男孩挑了挑眉毛。
「敢問您為什麼會來我們的世界呢?」
「膽子倒挺大啊,」凱瑟琳撐著下巴一動不動地瞧著,「你倒是說說,我憑什麼回答你呢?」
「抱歉,其實我不併不是很瞭解您的世界和這裡的關系,」文承苦笑,「我連我自己的世界都還沒弄明白。」
「如果是出於無知倒也免於道歉了,」凱瑟琳頓了頓,露出酸澀的笑,「我呢,算是來避難的吧。」
「避難?!」文承大驚。
難不成聖堂帝國遭受什麼劫難不成?
「抱歉,您的國家正在遭受苦難,我不該這麼問……」文承補充。
「啊?你在說什麼啊,」凱瑟琳捂嘴笑,「我說避難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指?」
「哎,真是搞不明白,為什麼我會對你說……」凱瑟琳向後靠著沙發,打量著男孩繼續說,「其實算是逃婚吧。」
逃婚?為了逃婚就逃到這個水深火熱的錢唐市,也真是個奇女子了吧……文承點頭不答。
「怎麼說呢,父親大人快要從內政大臣卸任了,為了扶持我那不爭氣的弟弟,要把我嫁入腓特烈家。」
「腓特烈家?」文承快跟不上凱瑟琳的語速了。
「就是皇家咯。」
皇家?也就是說要嫁給皇子?!文承嚥了咽口水,沒想到這位流落在錢唐市的金發女子竟然是要成為皇後的人!
凱瑟琳接著說,「還是簡單提一下把,在我們的世界,聖堂帝國是方圓上千公裡的教宗國,我們塞巴斯蒂安家是第五大家族,作為長女,本該為父親分憂才對,」她突然揪起腿上的白裙,「但繼承權就這樣平白無故讓給弟弟了,真是令人火大。」
文承不答,柳真給自己安排的魔法老師竟然是這麼大來頭,可千萬不要捲入政治紛爭啊……
「話雖如此,不過嫁入皇室之後,您不就是王妃了嗎?不久之後還可以當上皇後吧……」
「你懂什麼,」凱瑟琳輕聲斥,「現在老皇帝年邁,老皇後剛去世又娶了新皇後,鷹派和鴿派相持不下,北部鄰國之間又打起來了,這個時候嫁進皇室就是把自己往火裡烤。」她頓了頓撅嘴,朝文承調笑,「倒不如繼承帝國南部的幾處莊園,哦?」
雖然什麼都沒聽懂,不過這位女子倒把自家帝國的形勢分析得一清二楚,不管怎樣都是另一個世界的事了吧,相比之下自己這裡才是一團亂麻才對。
「算啦算啦,真是,為什麼要和你這個小弟弟說這些呢,」凱瑟琳轉為笑顏,眨眼招手,「來,過來點,我倒要看看我們的炎之魔法使到底推薦來了什麼貨色。」
「什麼貨色?!」文承面露不服,卻老實地站起來走到凱瑟琳面前。
金發女子伸出手指觸上文承的手掌,忽然被電到一般縮回,握著手腕大驚失色,「你!你身上怎麼會有黑法源?!」
「黑法源?是指暗系魔法?」文承愣了一會問。
「不是,」凱瑟琳皺眉,遲疑了一會又說,「你是不是碰上什麼黑影了?」
「或許吧,」文承說,「在遠拓大廈上我的迴路算是碰到了黑影。」
「那就對了,等我一會,」凱瑟琳站起身,輕挽裙擺去了樓下,過了一會遞來一隻金盃說,「喝掉。」
「喝掉?」文承看著杯子裡的清水握住杯子,凱瑟琳沒有放手,託著他的手將水送進男孩的嘴裡。
凱瑟琳和柳真一樣高,只比文承矮半頭,眼神卻像一個長輩,年齡什麼的還是不要打聽為妙,粗略估算約在二十七八。
文承喝完水,只覺得腹中熱浪翻騰,不多時不適全消,僅僅是有點拉肚子的沖動,他苦笑著坐在沙發上撐住。
凱瑟琳一直盯著文承問,「你右肩受傷了?」